“我很好。”夏晴天吸了吸鼻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就算她現在很不好,她也不想被陸澤西聽出一絲一毫。
“關於那些報道……”陸澤西猶豫了一下,開始開口說道。
夏晴天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悲哀,不等陸澤西繼續說下去,她已經飛快地說道:“是我自己告訴媒體的,他們寫的都是真的,我就是這個一個下賤的女人。這樣的我不配和陸先生做朋友。以後,還請陸先生不要再聯係我了。”
陸澤西才沉默了一會兒,良久,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晴天,你還是這麼任性。”
夏晴天頓時如遭重擊地坐在床上,陸澤西的歎息仿佛一個魔咒,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徘徊著。
“晴天,你還是這麼任性。”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陸學長知道她就是曾經的夏晴天了嗎?否則,為什麼會用這麼熟悉的語氣。
夏晴天緊緊地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她實在不想和陸學長相認,她希望在陸學長的心中,她始終是那個天生單純的少女啊。
“小學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陸澤西的聲音打碎了夏晴天最後的一絲僥幸。
夏晴天的神情有些愣愣的,陸澤西,竟然已經認出了她。
陸澤西的話語中隱隱帶著一絲寵溺:“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不太記得我了。我可以重新自我介紹一遍,我叫做陸澤西,是高你兩屆的學長。”
“我叫做陸澤西,是高你兩屆的學長。”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陸澤西的開場白。
那時候,夏晴天因為被同學嘲笑有一個賭鬼爸爸,正一個人坐在湖邊垂淚。
陸澤西就在那時候,像一個天使一般出現在了夏晴天的生命中,給了她最彌足珍貴的溫暖。
“陸學長。”夏晴天聲音嘶啞地喊道。
一個人在冬天呆得越久,就越是期盼陽光。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陸澤西,畢竟,他是那樣溫暖的一束陽光。
“你總算認出我了。”陸澤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喜。
我也從第一眼就認出了你,夏晴天的心中默默地說著,卻並沒有說出口。
“那些報道,我都看了。”陸澤西聲音平靜地說道。
“對不起。”夏晴天的胸口悶悶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正將她席卷。
她雖然已經竭盡全力不想讓陸澤西看到如今墮落的夏晴天,可是現在,似乎再也瞞不住了。
曾經對她溫暖微笑的陸學長,以後隻會用嘲諷的目光凝視著她,這樣的猜測讓夏晴天的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從此再無一絲光芒。
“沒有必要說對不起。”陸澤西的聲音柔和:“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相信你?
聽著這四個字,漆黑的心中仿佛亮堂了一些,夏晴天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她是不是聽錯了?
陸學長剛剛說了什麼,他說,他相信她?
“比起媒體的報道,我更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晴天,你依舊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在陸澤西溫柔的聲音中,夏晴天終於忍受不住,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等到一句我相信,還能等到一句你一點都沒有變。
陸澤西安靜地聽著夏晴天痛苦,偶爾輕聲安慰上幾句,一如既往的溫和體貼。
“陸學長,謝謝你。”夏晴天強忍住澀意,真誠地說道。
或許連陸澤西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一番話,對夏晴天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他的信任,仿佛一根樹枝,在夏晴天掉落懸崖的過程中,將她堅定地支撐住了。
陸澤西輕笑了一聲:“小學妹,這麼久沒見,你怎麼不是對不起,就是謝謝你?我們兩個有必要生疏成這個樣子嗎?”
陸澤西的話語熟稔,仿佛兩人分離的那漫長時間根本不曾存在過,一下子就將夏晴天帶回了過往的時光。
夏晴天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在大明星麵前,我可不敢造次。”
“好了,不要貧嘴了。你現在方便嗎?學長請你喝咖啡?”陸澤西微笑道。
“喝咖啡?”夏晴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學長你不是已經去別的地方拍戲了嗎?”
“我請假了,現在就在小鎮上的咖啡館中坐著。”陸澤西十分輕鬆地說道。
夏晴天卻瞬間沉默了,陸澤西說的輕鬆,可事情卻並不是真的這麼輕鬆。
英雄無淚的拍攝正在關鍵時期,陸學長卻一看見新聞就立刻請假跑來了小島,這其中,不知道他暗地裏花了多少工夫。
“怎麼,不賞臉?”陸澤西故作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