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
司禦寒快步走過去,將莫曉曉扶起來護在懷裏,薄唇抿的緊緊的去看柳紅鈴。
柳紅鈴被司禦寒的樣子震懾到,那些怒意在司禦寒麵前也顯得微不足道起來,因為長時間的蹲坐在手術室門前,柳紅鈴雙腿僵硬,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微微晃動著,稍稍頓了頓才是堪堪穩住。
“爸爸……爸爸他……”莫曉曉聲音微顫,努力深呼吸了兩口才是抬頭去看手術室那個異常鮮紅的指示燈。
“什麼時候的事情?”
莫曉曉從指示燈移開目光,轉身看向柳紅鈴輕聲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柳紅鈴沒去看莫曉曉,畢竟莫曉曉現在被司禦寒完完整整的護著,如果可以的話,柳紅鈴恨不得現在就戳著莫曉曉的腦袋破口大罵。
她是真的怨恨莫曉曉。
“上個月在醫院檢查就檢查出來了,手術風險很大,醫生建議暫時保守治療,這段時間他每天和我念叨你,白天晚上都念叨,說什麼就怕死了都見不到你一麵,又沒臉見你,對不起你。”
“嗬,”柳紅鈴說到這裏,語氣完全沒辦法控製的變得諷刺起來:“莫曉曉,你應該不知道吧,你抄襲這件事情出來了,他在看到那些新聞播報的時候真是病情瞬間加重啊,本來這段時間穩定了一些,你一抄襲全都毀了你知道嗎?!他還百般護著你,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都不提自己的病情一句,我都替他覺得可惜!”
“還安慰你!你知不知道他是帶著多少的病痛安慰你!帶著多大的勇氣讓你回家看看!而你呢莫曉曉!你呢!”
柳紅鈴有些激動,五官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莫曉曉這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晶晶瑩瑩的珍珠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眼尾都被浸染的通紅,心底難過的厲害,感覺喉嚨都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遏製住了一樣,呼吸隨之變得艱難起來。
“夠了。”司禦寒輕輕揉了揉莫曉曉絨絨的帽子,看向柳紅鈴的眼神像是浸了冰。
“她沒抄襲,還有,她不知道這些。”
“對不起……我……”莫曉曉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如鯁在喉,同時怨恨自己。
那麼這樣來說的話,莫建業當初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還有自己之前的冷言冷語相對,莫建業他又是以怎樣的一種心態和自己交談的呢?
蒼天。
手術室的紅燈倏的滅掉,門打開的聲音意外的沉重,可能是這夜晚的風實在太涼,也可能是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莫曉曉終究是體力不支,在手術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暈倒在司禦寒的懷抱裏。
她也不過是一個剛剛懷孕不久的孕婦,本應該被寵著愛著,心情愉悅好好養胎才對,可是偏偏上天善妒,在這種時候給她安排一個接連一個的意外,被汙蔑抄襲,父親肺癌,任由誰也接受不了吧。
更何況設計是莫曉曉的信仰啊,是她從開始到現在最最追隨的東西,國外多少次日夜無光的日子裏,她靠著對設計的執著和向往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