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曉的眼睛因為錯愕而微微睜大。
她清楚剛開始的時候王媽確實抵觸她，她以為那隻不過是王媽對趙沁雅的過度喜愛而已。
她這樣桃花的眼睛微微睜大，怎麼看怎麼都是惹人憐惜的，再加上她的孕像顯露著，身上帶著那些母性特有的溫暖，王媽的聲音不知不覺又放柔了些。
“孩子，王媽隻希望你不要怪王媽。”
“你知道人有時候，不能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總有那麼些事情，是自己不喜歡的，又不得不做的。”
“誰都一樣……”
王媽剩下的那些話還沒有說出口來，就被莫曉曉輕輕打斷了。
“好了，王媽，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莫曉曉的聲音很輕很輕，輕輕碰撞在空氣裏麵。
那些婉轉在王媽嘴邊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來。
都過去了。
這些事情滴滴答答的，像是水珠一樣，衝刷在時間的洪流裏麵，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都會好起來的。”
莫曉曉聽到自己這樣對王媽說。
事情好像真的就此告一段落了，又好像之後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萬物逢春。
……
可是晏白呀，我們漂亮的，可愛的，明明就不是垃圾的晏白，偏偏那麼妄自菲薄，還在寒冷的冬天裏麵待著呢。
他的學長霍青銘，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知道他的那些短信，打好又刪除，來來回回無數次。
不知道他已經不單單是手指胡亂的攪動著衣角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他甚至開始咬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咬的指甲邊緣亂作一團。
晏白也就這個樣子，從那晚的自暴自棄之後，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天。
連案子都沒有接一個。
這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他太累了，頭痛欲裂著。
他覺得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垃圾，再也沒有什麼資格和學長說一星半點兒的話了，可是他總忍不住打開手機，看學長有沒有聯係自己。
學長真的沒有聯係自己了，隻在自己和陌生男人上床的那個晚上，問自己有沒有平安到家。
可是學長為什麼要安慰自己呀，學長已經結婚了，學長應該過他自己的生活。
而且，明明就是自己首先遠離學長的呀，到頭來還要抱怨學長。
真是愚蠢。
……
晏白似乎走進了死胡同裏麵。
以至於霍青銘結婚的第三天，他還在酒吧裏麵喝酒，還在喝完酒之後從口袋裏麵拿出手機來，看著手機屏幕明明滅滅的光，一行一行的字刪了打打了刪。
也就是在霍青銘結婚的第三天。
晏白又遇到梁硯名了。
他又遇到梁硯名了，像是命中注定。
晏白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快就再遇到梁硯名。
梁硯名也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快就會再遇到晏白。
他們還以為，他們隻不過是隨便一晚的陌生人，在人群中彼此看了那麼幾眼，像是兩條相交的直線一樣，隻不過遇到那麼一次，然後漸行漸遠。
可是他們不知道呀，他們不知道，有些事情，上帝比他們還要先做決定。
……
如果說第一次是預謀的話，那麼第二次大概完全是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