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望著葉江姚關上的房門,再看向葉天歌關緊的房門,這兩人不是要自己在沙發上睡一晚吧?
這倒是沒關係,可萬一葉江姚發現……
她頭都大了!
揉了揉太陽穴,以為自己會像一休哥那樣瞬間就想出辦法來,但揉了好幾遍,想破了腦袋卻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安以沫躊躇著挪動腳步到了葉天歌的房門口,大晚上的在這屋子裏遊蕩,還真怕出現什麼"好兄弟"與她玩捉迷藏。
下定決心要敲葉天歌的房門,舉起手,又無奈地放下。這進去之後自己可就是要和一個相對來說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睡一晚啊!
她投降地想跑,在這個時候,葉天歌突然打開門,皺著眉頭說:"還不趕緊進來!"就像是算準了時間似的,安以沫卻看不明白他是情願還是被迫,總之安以沫的臉倏地就紅了,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她隻有硬著頭皮先進葉天歌的房間再想對策。
此時,他正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街口路燈。
橘黃色的光一直延伸到很遠,像是條火巨龍在盤旋著休憩,近一點兒,地上鋪了白色暗燈,一些野貓野狗半夜會在這兒找東西吃,這個夜,倒顯得不那麼寂靜。
"不管你要說我什麼,我先說一句話。"怕葉天歌責怪自己,安以沫覺得先發製人比較好,"那好歹是你姑姑,她一個人剛從美國回來,這麼晚了你就讓她一個人拎著個大袋子去住酒店嗎?"熒光在葉天歌的眼眸裏顫了顫,他沒想到安以沫會對自己說這個,更沒想到她會主動化解自己與姑姑之間的關係,代替自己留下姑姑。
他搖了搖頭,"當中關係一時半會兒和你說不清楚,現在好了,你必須和我睡了。""我才不要!"安以沫趕緊拒絕,還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葉天歌回過頭,看著安以沫一臉的拒絕,勾唇,幸災樂禍道:"人是你留下的。"安以沫啞口無言地眨著眼睛,她懊惱著擰眉,怎麼又一次重蹈覆轍?好不容易看見與葉天歌保持了幾天正常朋友的關係,怎麼又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下去?而且,怎麼感覺葉天歌此時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別想趁機占我便宜!"安以沫咬著下唇,一副要與葉天歌血戰到底的架勢。
"不趁機占點便宜,我還是男人嘛!" 葉天歌假裝要撲過去,見安以沫這防備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聲音由最開始極力的隱藏到忍不住露出聲音,到最後實在是憋得不行了,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好玩--隨便一件事情都會當真,然後認真地去想對策。
而她越是信任他,對她的歉意就更深了一層,見她眸中的憤怒越來越濃,怕將她惹急眼,他收起了笑,指了指沙發,"我有個習慣,不喜歡睡床,每次都是在沙發上睡的。"安以沫看向沙發,對葉天歌的話半信半疑,不由問道:"那我怎麼保證你會不會趁我睡著之後就到床上來?""哦,有嘛?我有做過這種事情嗎?"葉天歌一本正經的模樣,貌似很無辜地聳了聳肩。
安以沫一下子就無語了,她在葉天歌這兒學會一個道理--事情隻要忘記了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時候也不早了,睡吧。"葉天歌說完就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腦後,閉上眼。
見葉天歌真在沙發上躺下了,安以沫猶豫著要不要再找根繩子來綁住他,聽他小聲說了句"關燈",她才慢吞吞地上床,被子的另外三邊嚴嚴實實地用身子壓住,像是要將自己裹起來一般,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卻滿意地舒了口氣,伸出個手來按下床頭的按鈕。臥室突然黑了,她趕緊將手縮回被窩,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四周安靜如常,在安以沫心裏,卻總覺得這份異常很詭異--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單獨待在同一個房間,哪裏會這麼的……她趕緊搖了搖頭,怪自己想多了,自己現在這是什麼心裏?難道非得鬧出什麼動靜來才叫正常嗎?
借著月光,露出幾根纖細的手指捏緊頸間的被褥,稍微抬頭看向在沙發上窩著的葉天歌。他似乎還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變過,雙手放在腦後枕著,一條薄薄的褥毯蓋住頸下的部位,隻模糊能看見他半邊的輪廓,淡淡陰影灑下,在他臉上雕出華麗的輪廓。
他突然動了下身子,她趕緊將頭縮回被褥裏去,屏息凝神聽著葉天歌的動靜,他不會乘夜要對自己做什麼吧?他不會要將自己給那個吧?他不會禽獸不如地將自己?
腦子裏迅速竄出無數個恐怖的念頭,幾乎忘記她完全有還手的能力,一直到好幾分鍾之後葉天歌都不再有動靜,她才發現一切都隻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