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歌獨自呆在臥房,公事倒是不急,隻是不想與安以沫還有葉江姚一起坐在那兒看無聊又幼稚的娛樂節目,所以才借口一個人在房裏。
手機擺在他麵前,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重複了無數次這個動作之後,他終於將電話撥給了劉雨心,那是劉淑肖新給他的電話號碼。
嘟嘟了幾聲,那邊才接電話,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心兒,是我!"一聽見劉雨心的聲音,葉天歌的心便緊了起來,他還以為她不會接的。
劉雨心安靜了會兒,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他倒是給自己打電話了!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聲音很冷:"有事嗎?""你還好嗎?"葉天歌啟唇問。
"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死。"劉雨心的話裏滿是幽怨。
葉天歌斂了眉,他不喜歡她現在的口氣,能猜到她現在的表情。
原本想著分開這麼久她應該有認真考慮過自己和她之間的事情,應該會有不舍,怎麼從她的話語中聽起來,離開自己她反倒過得更快樂?
"你非得要和我強?"葉天歌的聲音強硬了些。
劉雨心不免覺得好笑,他這麼久沒找自己,原來對自己的耐心還是隻有這麼點兒麼?
以前自己對他百般順從,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自己現在開始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了,所以他不習慣了?
"找我有事嗎?"劉雨心不緊不慢地問,那顆心卻不自覺地提到嗓子眼。
葉天歌安靜了,他瞬間不知道自己打這通電話找她應該是有事還是沒事,有些話一旦說開,就真的連挽回的機會都不再有,藏在心裏,反倒還為彼此留了一條後路。
他歎氣,隻問:"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了嗎?"
劉雨心的心突然又摔回原點,她剛才還真有期待過他給自己打電話是來希望和好的,沒想到,隻是來做一個普通朋友的簡單問候麼?
他是喝多了,有空想到自己了;還是無聊了,覺得這麼久沒碰自己還挺有新鮮感的?
劉雨心腦子裏滿滿都是負麵情緒,答了句沒有,清冷地說了聲還有事,毫不留情地掛掉他的電話。
這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葉天歌遭受了這番待遇。
他捏緊手,氣得啞然,將電話關機扔到沙發上,站起身,在房間亂走了兩步。
安以沫站在門口,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她都聽見了,喊的依舊是"心兒"這個名字。
她免不了苦澀地動了動唇,原來,當看見葉天歌對別的女人好時,她還會心裏不舒服。
察覺到了點兒動靜,葉天歌向門口看來,從遮掩的門縫處看見安以沫,眉頭一緊,剛才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她聽見了?
見葉天歌看見自己了,安以沫猶豫著走進房去,手中端著那杯水,尷尬地遞給他。
"有兩件事……"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和葉天歌商量一下的好。
"怎麼了?"葉天歌接過水杯,看安以沫那一臉的愁眉不展,喝水的心情都沒有了。
"第一件是姑姑說明天帶我去醫院見你爸,我找了個理由,誰知被定在後天了。"安以沫說得很無語,臉上滿是苦澀與無奈。
葉天歌淡笑,可想而知安以沫找的是個很蹩腳的理由,才讓她這個周末的休息時間又泡湯了。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安以沫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倒也理解,淡然一笑,一掃剛才臉上的陰霾,"去看看沒事,反正我爸到現在還昏迷著。第二件呢?"低沉的口吻輕易就打消了她的不安,"第二件就是剛才她問我怎麼不帶戒指,說新婚的人要將戒指戴上,討個吉利。"在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安以沫又滿是苦惱了。
眼看這結婚一個月都還沒到,如果自己就說戒指弄丟了,會不會也被當做小偷論處?
聽完安以沫這話,葉天歌原本還帶有笑意的雙眸忽然泛出深邃的光,看不懂它包含的意思,隻是裏麵露出淡淡的擔憂是肯定的。
葉天歌不由看向自己的手,也沒戴戒指,那一對新婚戒指至今都還放在抽屜的首飾盒裏。
因為那是放自己東西的抽屜,安以沫從來不碰,他也就沒有將戒指挪動地方。
現在姑姑將這件事提出來了,如果被安以沫知道她嫁給自己的這一切都是圈套,她會如何看自己?
這樣想著,葉天歌看向安以沫,紅唇淺薄,俏麗的臉龐凝著絲絲淡淡地緊張。
"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別管。"葉天歌淡淡啟唇,心裏麵已經有了應對的計劃。
"那如果姑姑繼續問我怎麼辦?"安以沫擔心地詢問。
葉天歌搖搖頭,"放心,她不會再問你,我自有我的辦法。"說著,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