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這麼美,一定也是在這仙女街出生的!"俄國人聽完安以沫的話後讚歎道。
麵對這赤裸裸的讚美,安以沫一時間有些接受不過來,臉上泛起兩片紅暈,低垂著眼柔聲謝謝誇獎。
一旁的關清揚勾了勾唇,幹淨帥氣的臉龐上綻出個明媚的笑,他望著安以沫,迥異的目光中透著愉悅的亮色,心情也是從未有過的舒暢與放鬆--這一路上,安以沫的表情太過豐富多彩,有抱怨、有不解、有沉思,而後通通化作羞澀。
他就像是個貪玩的孩子,總想惹惱她,然後肆無忌憚的觀賞她那抹紅於朝霞的神采。
"你們中國有句熟語叫'郎才女貌',我看你們倆就挺般配的!"俄國人興致上來,亂點鴛鴦譜,仿佛越看安以沫與關清揚越有夫妻相一般,同時還豎起了大拇指。
一聽這話安以沫就傻了眼,再看看關清揚,他卻依舊抿著嘴笑,一言不發,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我和關先生隻是朋友!"她極力澄清,就怕日後會生出謠言來。
見她這一副困擾的模樣,關清揚墨黑色的雙眸裏增添幾許莫名的憂傷,他無意識地看向窗外,輕笑出了聲。有些人接觸久了才會發現,他的笑容背後是眼淚;有些人看透了才明白,他的柔弱背後是堅強……葉天歌黑沉著臉開車一路跟在安以沫身後,他們每到一個景點都是歡聲笑語,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恨他精通七個國家的語言,卻隻對俄語是一知半解。
看他們那麼興高采烈地的模樣,尤其是關清揚與安以沫兩人那眉來眼去的笑容,葉天歌嫉妒地快要發狂了,眼裏爆出可怖的光,似乎午夜的獵豹,讓人不寒而栗。
道路上的車不少,阻攔了好幾次葉天歌跟蹤的視線,他不耐煩地按響了喇叭,算是清理道路障礙,也算是為自己心中的不平抒發怨氣。
聽見這人為的噪音,關清揚的麵色忽然就半冷了下來,雖然依舊噙著嘴角笑,卻夾雜著些冷酷與肆意。斜眼從後視鏡看了眼跟在自己車後頭已經很久的葉天歌,莫名地,有些痛快在宣泄。
才出公司的時候他就發現葉天歌了,隻不過一直沒告訴安以沫。想起葉天歌在外頭有女人的事情,他就恨不得要為安以沫出這口惡氣!
"小王,前麵停車。"關清揚吩咐司機,話裏有幾分不善。
與俄國友人聊天的安以沫這才注意到關清揚的反常,卻隻是一瞬,他又變成那個溫柔俊男,看不出絲絲點點的偽裝與假意。
司機找到合適的位子停車,車裏的人紛紛下來,安以沫抬頭望著前麵這個專修豪華的大樓,"龍鳳店"三個大字顯得尤為閃耀。
橫掃而來的陽光耀出這三個金色大字的光芒,一陣風吹過,揚起點點塵沙,關清揚暗看了眼身後,然後抬起手,細心地為安以沫理了理臉頰兩側的碎發。動作溫柔自然,嘴角還噙著王子式的微笑。
安以沫下意識向後退一步閃躲,關清揚卻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再為她將掉在頭上的那片葉子拿下來,這才讓放任她離自己遠點兒。
雖然距離並不近,但關清揚相信葉天歌看清楚了自己對安以沫的溫柔,也相信此時的葉天歌定是一臉鐵青、血脈噴張地想要殺了自己,如果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安以沫,今天應該也就不會玩跟蹤了吧?
關清揚擰起了兩道濃眉,鬱結出的川字漸漸深了--如果葉天歌一點兒也不喜歡安以沫,那大可以將她奪回來親自愛護;可如果葉天歌對安以沫還存有那麼一絲感情,牽著她不放,卻又不斬斷在外麵的花花草草,受苦的就隻能是安以沫。
這樣的局麵,自己又該如何做?
關清揚淡淡一笑,笑容中略帶著苦澀,曾經以為自己真的長大了,不會再那麼衝動地要為初戀女友設計一款婚紗向她求婚,卻因為沒找到她而將婚紗徹底撕毀;也不會因為沒找到她而思念成狂,隻求能夠"愛的第一次"。
可眼下,那個魂牽夢縈的初戀女友就站在他麵前,他卻連開口表白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已為人妻。可是,他又怎能容許本該給她百分之百寵愛的那個男人在外頭還另有女人?
是啊!
安以沫就是他心心念念尋找的初戀女友!
小時候,他被父親寄養在孤兒院,安以沫是他的鄰居兼最好的朋友。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大頭",她的名字叫"九兒";那個時候,他們都還不知道什麼是愛,卻許下"非卿不娶"與"非卿不嫁"的誓言。
原本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到家人,然後與之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可當這個願望從天而降後關清揚才發現,自己最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那個隻有血緣關係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