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說得很準,氣溫果然是突然就降了下去,前兩天還悶熱得跟夏天似的,轉瞬就恨不得穿上棉襖,這種時候最難適應了!
早上的天大亮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冷風簌簌的吹,道路兩旁的大樹搖曳著枝幹,灰沉沉的天空上偶爾飄著一個被人丟棄的塑料袋,左右上下不斷逃竄,像是個孤單的魂魄,找不到家的方向。路上的行人都已經換上厚實的冬裝,但還是要縮緊脖子走路,積蓄身上的熱量。
看著這蕭條冰寒的一切,安以熏就不願出門。
"還磨蹭?第一天上班去報道就想遲到啊?"安以沫一邊忙活著收拾家裏昨晚沒來得及收拾的地方,一邊催促道。
安以熏回頭望了眼安以沫,滿臉愁苦且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聲:"那我先出門羅。""快去吧,別一開始上班就給別人留下壞印象。"安以沫說。
安以熏癟癟嘴,真想過那種坐在家裏有錢撿的日子!然後自己可以想幹嘛就幹嘛!怎麼做個人這麼累啊!
她一邊想著下輩子若是投胎自己該做什麼,一邊迎著寒風出門,其實這天氣算起來溫度不是很低,隻是突然降溫,還適應不過來而已。安以熏恨不得將頭都縮在衣服裏不出來,在這種變態的天氣下,她已經沒有一點兒少女的朝氣。好不容易走到公交車站,看見那裏站滿了黑壓壓一片等車的人,她無奈的長歎一聲,恨不得仰天長嘯。
中國這擁堵的交通啊,什麼時候才能改善!
她才回來沒幾天就感受到了這種無奈又憋氣的等車方式了。坐公車時公車人多,坐地鐵時地鐵人多,好像存心和自己過不去一般的。
正抱怨的時候,她眼珠子一轉,忽然間想起葉天歌給了自己三十萬,而現在忽然之間又不可能拿出來交清貸款,否則肯定會遭姐姐懷疑自己哪裏有這麼一大筆錢,那現在……想著,安以熏覺得自己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個富婆,用著葉天歌那冤大頭的錢,心裏麵還真是舒坦,一點兒也不替他冤!
城市裏的出租車有時候會不夠用,趁著這個空子,很多私家車就會出來跑租,價格會比出租車貴一半還不止,被稱為"黑的"。安以熏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想要坐出租車隻怕是沒戲,正好有輛黑的來招攬生意,她二話不說就上去了。悠哉悠哉地看著還在苦苦等公交的人們,綻出個無比自豪又驕傲的笑臉。
才剛開心了一小會兒,她又陷入兩難的境地中--姐姐心裏麵對葉天歌的事情其實還是很在意的,而她越是什麼都憋在心裏不說,更是說明了她還難以忘懷。看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真的是很心疼。
有句話說得好,要忘記上一段戀愛,就要投入下一段感情中!
腦海中才剛竄出這句話,她立馬拿出手機,在號碼簿上滾動半圈後,目光鎖定在關清揚的電話號碼上,麵上露出個狡黠的笑。
電話撥過去,在一陣短促的忙音響過後,耳裏傳來一個幹淨好聽的聲音,安以熏展露出個笑顏,聲音甜美:"關總經理你好。""以熏,你這麼稱呼我就太見外了。"關清揚站在會議室門口,道。
"那好吧!關大哥,今天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要問你一件事和告訴你一件事,但如果我問的那件事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告訴你的那件事就無關緊要了。"安以熏賣起了關子,繞了一大圈廢話,也不知道關清揚聽懂了沒有。
關清揚笑笑,饒有興致地說:"那你先問試試看。"安以熏思忖了會兒,"你愛不愛我姐姐?"
憑她的直覺,雖然可以察覺出關清揚對姐姐有某種好感,但若要上升為愛、變成自己的姐夫,這之間可就不是表麵那麼簡單了!
關清揚沉默著,沒想到安以熏會直接給自己扔來一個這麼爆炸性的問題。眼下不知道她問這話的具體用意何在,也不知道她希望的答案是愛還是不愛,他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看樣子你的答案我明白了,這通電話算我沒打,再見。"安以熏說著,賭氣要掛電話。
"以熏!"關清揚忙喊住她,被她的態度逼得有些急了,"我是愛你姐姐,可是……""有什麼好可是的?"安以熏暗喜,沒想到僅這麼逼一下就逼關清揚說出了愛,便問:"那你想娶姐姐做妻子嗎?""她現在已經嫁人了。"關清揚黯淡陳述這個他無數次想改變卻改變不了的事實。
"才沒有的事,我姐姐和葉天歌已經離婚了!"安以熏無所謂的補充一句。在她的心目中,姐姐是假結婚,現在去查她的戶口都還是未婚,哪裏算得上是結過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