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葉卜雄,安以沫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些事情都是假的,但自己演得跟真的一樣,才發現自己的演技也不錯啊!可到底是自己演技好還是葉天歌對自己不信任,她已經不想去知道這個答案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再回葉家。"安以沫在葉卜雄沒將話說出來之前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這次來是想召開一場記者會,認回你做葉家的女兒,讓你可以認祖歸宗。至於你想住哪兒,這些我們都可以再商量,做父親的再給你買套更大更好的房子也不為過,爸爸欠你這麼多年,隻想有機會能彌補你。"葉卜雄道。
安以熏在臥室偷聽他們的談話,她很小心地沒有躲在臥室門口聽,而是站在門口邊的牆角一側聽。因為臥室裏開著燈,門底下會有將近一到兩厘米的縫隙,若是站個人在這裏,從外麵能看見雙腳站立地方的陰影。自己接下來要與之打交道的是葉卜雄,可要處處小心謹慎,一點兒也不大意的好!
"葉伯伯,如果你真將我當女兒,我隻有一個請求。"安以沫懶得和葉卜雄多爭辯。
"什麼?"似看到了希望,葉卜雄忙問。
"我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從不認識什麼大人物。"安以沫說著,清冷望向一旁。
葉卜雄目光中微露的光芒又熄滅,"你再考慮考慮,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說著,站起身,既然安以沫態度如此堅決,他也不再多勸,有些事情,還是得讓時間來化解,"每個月我會打筆錢到你銀行的賬戶上,你房子欠的貸款我也都已經還清了。這裏是一輛車的鑰匙,車就停在小區停車場的二十一號車位。""我不要。"安以沫倔強道,抓起車鑰匙欲還給葉卜雄。
"算我借你的,等你寬裕了再還給我。"早在意料之中會被拒絕,葉卜雄沒多待,然後開了門就走了。
安以沫呆站在門口,直到葉卜雄坐電梯下樓了,她還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在臥室偷聽的安以熏這才走出來,拉著安以沫進屋,再仔細鎖好門,才回過頭來對安以沫道:"姐,你說他這時候來貓哭耗子,到底有什麼用意啊?看他演得那叫一個像,我都忍不住懷疑你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了。""不是要去洗澡嗎?還不快去?"安以沫並未接話答,心裏麵一團亂,根本理不清楚事情的頭緒。
自己一直以為會和大財團皇甫浩然有親緣關係,因為肩頭上那個印記,卻沒想到忽然冒出個葉卜雄拿出一份親自鑒定追著自己來認女兒,這之間,會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係嗎?
"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安以熏吞吐著,俗話說好奇害死貓,自己現在正是那隻好奇地百爪撓心的貓!
"怎麼?"安以沫隱約猜到安以熏要問的是什麼。
"葉天歌他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你那麼……"問道這兒,安以熏見姐姐忽然黯淡下去的眼神,意識到自己不該為了滿足一己好奇而去揭開姐姐努力想要忘記的事情,趕緊轉移話題:"我去洗澡啊!""戒指沒丟,而且,關清揚才是大頭哥哥。"安以沫淡淡一句,安以熏驚訝地回過頭看著她,似在詢問她話裏意思的真假。"從一開始他就是設計騙我的,讓我做她的假妻子!"聲音如泣如訴,似遠方孤雁的那聲悲鳴。
"我、我洗澡。"安以熏沒有任何評論要發表,像是躲債一般地躲進了浴室。
隻剩了自己一個人,安以沫呆愣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臥室去,打開放在梳妝台裏的首飾盒拿出手鏈。早知道今天在醫院會遇見葉天歌,就將它帶去還給他了!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遇見。
她將手鏈放進手提包的內帶裏,想著下回如果再遇見他就還給他,也省得睹物思人了!如果遇不見,就還給葉江姚,讓她轉交,也是一樣。
浴室的熱氣漸漸蔓延,像是忽然而來的潮水淹沒了整座城市一般地氣勢洶湧。噴頭噴下的水打在地上唰唰作響,彙聚從漏水孔流出。
安以熏站在噴頭下,任由水嘩嘩地打在自己背上,水勢來得很猛,水也有些燙,一直澆灌在背部的同一個地方,有些癢痛難耐。
可她卻渾然不覺,腦子裏回想著安以沫剛才那句話。
葉天歌竟然從一開始就騙了姐姐?從一開始就布好了一個局,隻等姐姐進套。也難怪姐姐會那麼傷心--愛上一個從最初就對自己目的不純的人,這對姐姐來說是種很大的打擊吧?更何況,姐姐因為弄丟戒指這件事而一直對葉天歌抱有歉疚,她從沒懷疑過這件事情會是假的,所以才會在知道真實情況後更接受不了事實吧!可葉天歌為什麼要那麼做呢?而且,為什麼要找上素不相識的姐姐呢?還冒充了姐姐的大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