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熏下班回家,正在公車上快要到家的時候,關清揚給她打了個電話。她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後按下接聽鍵,小聲道:"喂。""你旁邊有人?"關清揚問。
"沒有,我在公車上。"安以熏的聲音依舊小。
關清揚頓了會兒,道:"泄密者查出來了。"
"誰?"安以熏的聲音一下子就加大了不少,一副義憤填膺恨不得要將泄密者大卸八塊碎屍萬段的表情,見周圍有人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忙換了個姿勢,繼續小聲問,"到底是誰啊?""你。"關清揚毫不客氣的隻給安以熏下一個字的結論。
她的腦子忽然慢了半拍,然後笑著哈哈:"別開玩笑了。""沒跟你開玩笑。"關清揚的話聽來一本正經地嚴肅。
安以熏愣住了,如果關清揚不是在開玩笑,難不成還真是自己?
"怎麼會是我?"她百思不得其解,急於要知道那個答案,心裏麵頓時生出好幾隻貓爪子撓得她直癢癢。
她覺得泄露這件事情的可能是葉天歌,可能是葉卜雄,可能是葉江姚,可能是關楚澤,可能是關清揚,但惟獨不可能的就是自己啊!
關清揚終於不再賣關子,問安以熏:"還記得你那天在一輛黑的上給我打電話,還說出了你媽所在的醫院與病房號嗎?""記得啊。"然後,像是一記雷擊,安以熏終於明白了:原來真的是自己泄露這件事情出去的?
天哪!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麼無厘頭的事情!
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想:完了,自己這次禍闖大了,如果姐姐知道這件事情是經自己之口才鬧得全家不得安寧,她會不會砍死自己?
"怎麼辦啊?"她六神無主地問,一想到自己該承受的那個後果,她就恨不得要躲起來。
關清揚長歎一口氣,他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愣了很久,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到我家來吃飯?"安以熏的聲音顫顫的小聲問道。
"這……"關清揚為難起來,今天晚上自己要見一名很重要且很難約的客人,恐怕會走不開。
"不可以嗎?"見關清揚稍有猶豫安以熏就更慌了,繼而道:"我怕會被姐姐罵死的!可有你在,她就不會太責罵我了。"關清揚暗歎一口氣,這件事自己也算是主謀之一,斷然不能讓安以熏一個人去承當後果,便道:"好,我現在就去你家。""太感謝你了,那我現在打電話給楚澤讓他也過來!"安以熏一轉兒就雀躍起來,掛斷電話,再給關楚澤發了條短信。雖然對一會兒的坦白依然感到惶恐,但有關家兩兄弟在一旁綁著求情,還怕自己躲不了罵嗎?
想著,倒不覺得自己闖多大的禍了。
放下電話的關清揚邊拿車鑰匙邊將電話撥給秘書,道:"今晚與robote的見麵你想辦法幫我推遲到明天。""老板,robote難得來中國一次,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約到他定在今晚見麵,是不是會……""你盡量吧,實在他接下來幾天都沒空,找個機會我親自去國外拜訪他。"關清揚說著,不再在意這件事,穿上西服,向安以沫家趕去。
安以熏一小步一小步挪回家,打開家門,在看見安以沫的時候,做賊心虛般地對姐姐說了聲"關清揚他們來吃飯"就躲回臥室去了。安以沫見她不對勁,擦了擦手上洗菜的手,走到臥室去問安以熏:"怎麼了?這麼無精打采的模樣?""沒事啊!"安以熏趕緊露出個笑臉來。
安以沫疑惑地看著安以熏,總覺得她有事瞞著自己,便問:"是今天工作不順利嗎?""工作順利得很,你都不知道公司那群人和我玩得有多好,沒一個人發現我是妝出來的!姐,今天不幫你做飯了,我先卸妝。"安以熏說著,繼續拿卸妝水鼓搗。
安以沫張了張口,頓了會兒,又走回廚房去忙活,關清揚他們忽然來吃飯,她得重新再煮一次米飯,也得多炒幾個菜了!
與吃飯有關的事情關楚澤比關清揚總是顯得積極主動些,他剛回國,還未進公司去謀個職位,剛好能先玩幾天,適應適應時差,也正好有了偷閑的理由。尤其是自己與安以熏之間的感情進展似乎太慢了點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自己對她屢獻殷勤,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難道她真認為自己僅僅隻是將她當校友?
安以熏見關楚澤來了,打開門隨意招呼著,然後進洗手間洗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地笑起來,覺得還是這樣才像個女人啊!
"怎麼?你今天出去了?"關楚澤問她。
安以熏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餐桌前,偷偷夾一筷子肉吃,今天緊張戒備了一整天,草木皆兵,真的是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