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側著身子,在漆黑的夜裏望葉天歌,隻望得出一個大致的輪廓。是該為他還擔心自己開心,還是該為他的霸道決定懊惱?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裏卻軟軟的。將手也搭上他的腰,將腦袋埋到他下巴窩裏蹭一蹭,小聲道:"沒事,晚安。""還在想住這兒的事情?"他的聲音依舊啞啞的,大手在暗夜中撫摸上她的小臉,指腹溫和地摩挲過她擰起的眉頭,"既定的事實,還想它做什麼?"嫣唇咧出個笑來,是啊!他葉天歌就是有這種本事,讓人無可抗拒他的霸道任性還要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好。"她乖乖地應了聲,"那就住這兒。"
得到她下定決心的應允,他吻了吻她的發頂,漸漸又沉睡過去。
安以沫很懷疑,他睡覺是不是很輕,會不會稍微動動他就會醒過來。
她調皮地翻個身子,他惹得她不開心,她想到的法子就是打斷他一個又一個美夢。
"還不睡?"這一次,他嘶啞困倦的聲音帶著輕微的怒意與不耐煩。
她吐了吐舌頭,不回話,等著他自己去消化那些惱意,等著等著,竟迷糊地閉上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正早晨的天依然昏暗,隻是停了雨雪,狂風依然暴戾,安以沫發現自己竟然裹上了不用朝九晚五的生活,累了就困,餓了就吃,生活中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出門會不會遇見劉雨心或她媽。
當然,她也會想要知道安以熏的近況。
從葉天歌那兒得知,她一直在找自己,好在有關清揚與關楚澤的照顧,可以不用太擔心她。
但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樂觀。
在安家小套間房子裏,安以熏正望著外麵陰綿的天氣發愁,坐在沙發上的,是剛來的關清揚與關楚澤。
"姐姐到底會去哪兒呢?都好幾天了,還到處都找不到人!"安以熏氣得直跺腳,由於睡眠不足,麵色有些暗黃,黑眼圈也長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很沒精神。
"以熏,你別急,以沫姐隻是去散心了嘛!"關楚澤安慰著,他都記不起這話自己說過多少遍了。
話語蒼白又無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若是愛一個人,可以幫她解決任何問題,等真正遇到事情了才知道,原來自己幫不上任何忙,隻能看著她著急、難過,就連說些安慰的話,也嘴笨地說不出什麼。
"姐姐肯定有事忙著我。"安以熏回過身看著關楚澤與關清揚,麵色很篤定地說道,"她從不會這麼不負責任的,在還沒解決所有事情之前,她絕對不會一走了之。"姐姐選擇現在消失的做法令安以熏萬分不解,而且,葉天歌也沒來找麻煩了,他們之間難道又有什麼交易嗎?
"姐姐會不會被葉天歌藏起來了?"安以熏猜測著問。
關清揚抬頭看著她,他其實也一直懷疑葉天歌與安以沫之間會不會還有聯係,他去了一趟以前住的孤兒院,才發現曾經的院長已經病逝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安以沫的蹤影。
"要不我們去查查葉天歌最近的動向?"關楚澤提議。
"查得到嗎?"安以熏狐疑著。
"找別人查恐怕不行,但我們不可以自己來嗎?"關楚澤說。
"那我現在就開車去跟蹤他,他應該在公司吧?"安以熏說著,就營養元素起來。
"以熏。"關清揚喊住她,"事情要都商量好再做,冒冒失失的,隻會將事情搞砸。""那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安以熏很沉不住氣地坐在沙發上,真想將這個爛攤子扔下不管不顧的好,但又不行,那是自己的姐姐啊!
想得多一些,她現在連是生是死都不明確呢!
"要不我們去警察局說姐姐失蹤了好不好?讓他們幫著全城搜索。"安以熏再次提議。
關清揚淡淡地笑出聲,然後再長歎一口氣:"以熏,別慌,我現在先去葉氏集團門口看能不能堵到葉天歌,順便跟著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以沫。至於你和楚澤,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地方找,相信以沫,她做事不會沒有分寸的。"安以熏無奈地接受這個提議,待關清揚走後,她無語地看著關楚澤,一聲高過一聲的歎氣。
"你可真是讓哥哥頭疼呢!"關楚澤笑著坐到她身旁。
"怎麼?"她疑惑地看著關楚澤,有何出此言的疑問。
"你覺得,以沫姐失蹤的這件事,誰過得最不安心?"關楚澤問。
"當然是我啦!"安以熏很自然地答,看見關楚澤滿臉不讚同的神色,她又忍不住去為自己的回答找破綻,弱弱地試探:"你的意思是清揚大哥?"關楚澤點了點頭,"你有擔心,有不安,然後就都對著我們發泄出來了,又嚷又叫又跺腳的,但哥哥,一方麵要安撫你的情緒,一方麵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自己。""他是男人,遇到事情處變不驚的能力自然比我好許多。"她執拗又固執地為自己抱不平,姐姐不見了,最擔心的人當然是自己這個做妹妹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