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廳裏,一個人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他的臉埋在昏暗的燈光裏,偶爾閃出的眼神悲涼還有淩利。
“老板,已經查出來了,確實是梅耀深那個老狐狸動的手腳,他利用梅小姐的生日,牽製了各方麵的人。”
“既然這麼想贏,就讓你輸個徹底!”
“老板,我們怎麼做?”
“明天派人好好盯住梅家,聽我調動。”
“是!”
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抬起頭,嘴角劃起邪魅的弧度。
梅家和白家都是W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不論哪個家族動動腳,整個W市都要顫上三分。在此之前業內紛紛猜測,梅家和白家誰才能真正坐上老大的交椅,但是今天之後就不會再有人做些無厘頭的猜測。
今天是梅家梅耀深的掌上明珠梅落落的成人禮,政治聯姻大家都心知肚明,放眼整個W市,年歲上合適的不過就是市長的獨生子程杭以及白家掌門人白正啟。梅家不論與誰聯手,都是有益無害。
聽說程市長的兒子和梅家小姐是兩情相悅,雙方都見過家長,就缺個合適的機會補個形式。
聽說梅耀深和白正啟早就簽訂合約,就等梅家小姐成年辦婚禮。
聽說梅家小姐放蕩不羈,經常出入夜總會,憑著張絕色的臉蛋和銷魂的身材,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聽說……
聽說的版本很多,但是不論哪個版本,都是起了極大的宣傳效果。
梅府三樓休息室,落地窗前坐著位曼妙少女。輕挽秀發,豔紅色抹肩小禮服,小巧玲瓏的雙手抱著純白色瓷杯,輕酌清茶,茶煙嫋嫋,整個人似乎浸在不真實的煙霧裏。
“妖孽啊!”推門進來一妙齡少女,簡單的馬尾,隨意的牛仔褲。一眼就看見妖孽的她,不由自主脫口而出,“落落,你老爹這次是下了血本讓你嫁出去呢,穿這件,嘖嘖嘖,擺明了就是對那白正啟的胃口嘛!”
梅落落笑著繼續喝茶,“蘇青妹子,好歹也是我生日,穿這樣來合適嗎?”
“出席你生日會,這樣剛好!”蘇青嚼著口香糖翻白眼,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對麵,“一會跑起來比較方便,倒是你,穿……額,這麼長,怎麼跑?”
梅落落放下杯子,走到門口四處看了看,這才放心的關上門,賊笑著對蘇青勾勾手指頭,“美女,想不想看爺的大腿啊?”說著就撩起了長裙擺,蘇青眼珠子掉一地!
“我勒個去,梅落落你是何居心!老實交代!”說著就把梅落落撲到了地上,兩人嘻笑著滾成了一團。
梅落落的長裙下麵穿了一條牛仔褲,而且長裙和上麵是分開的,到時間把裙子撕下來就可以了。事情就是這樣。
兩個人在房間裏鬧騰了十幾分鍾,外麵來的客人一波一波,個個都是商界,政界有頭有臉的家夥。白正啟是低調出現在宴會上,以至於梅耀深幾次和他擦肩而過都沒發現。
那樣的男人本就是宴會的焦點,就算再怎麼低調,還是會有幾隻蒼蠅盯的一清二楚。修裁合體的西裝,五官並非剛毅,而是柔和,被譽為W市最妖孽的男人。就因為妖孽,當初差點被誤以為是女的而被一個酒鬼調戲,至今都覺得是恥辱!
這個男人坐在最角落的軟椅子上,酒杯裏的波光灩影打亂了他的眼神。
“白老弟,你怎麼在這?落落現在估計在房間,你不去看看?”來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實則六十二,老來得子,卻得了個女兒。不過他對他這個女兒可是疼愛有加。想要天上的月亮不給她多摘星星。這場宴會女主角的爸爸,梅耀深。
一股淡酒香闖入白正啟的味覺,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而過。下巴微揚,語氣略顯不悅,“梅總裁這稱呼亂輩了吧。過了今夜,我可是要改口喊你一聲嶽父呢!”
“哈哈哈,既然你記得我也就不多提醒,蘇州那塊地……”梅耀深小心的探著口風。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會實現。”白正啟低下的眼裏閃過絲怒意,心裏冷哼,又是一個賣女求榮的禽獸父親!“今天既然落落是主角,就不該談商業上的事。我去看看我未婚妻的模樣。”
杯子裏酒還迎著梅耀深的身形,白正啟幾步就已經到了樓梯口,指著三樓的方向,“嶽父,是三樓沒錯吧。”
沒等他回答就已經跨步拾級而上,梅耀深楞了楞,頹然的倒在椅子上。
落落,希望爸爸這次做的選擇是對的。程家雖然有勢力,但是畢竟比不過白正啟這條地頭蛇,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白正啟為人並非傳言,過幾年爸爸離開了,你也有一個靠山,不怕被人欺負。落落啊,最後的最後你可別給我搗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