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斑馬,斑馬》這首歌,講述的是一種渴望歸途的浪子心境,江黎這種略微煙嗓的獨特聲音,正好能夠完美的駕馭,民謠所需要的獨特清唱唱法,外加吉他最簡單的旋律,正適合凸顯她的個人唱功。
當最後一句歌詞唱完,江黎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指輕扣著吉他的弦,餘音繞梁,寂靜的音律四下彌漫……
厲揚眉宇間的神色愈發的驚異,他甚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試音間內室的門哢噠一聲打開,厲揚高大的身影霎時間閃現,但他反手一帶,很快又將門帶上了。
不過,就這麼短短一瞬,從那門的縫隙裏,江黎還是瞥見一隻手,那隻手的手腕上帶了一款路易莫奈特手表。
江黎似笑非笑的抬頭,正好最後一個音彈完,她帥氣的將吉他往地麵一戳,揚起頭,寶石藍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怎麼樣,厲大隊長,我的歌聲,你還滿意麼?”
厲揚微微顰眉,他實在不喜歡江黎這種略帶痞氣的樣子,還染了一頭張揚的灰銀色背發。
於是,他的語氣也跟著刁鑽了起來:
“歌聲是很獨特,但擁有好嗓子的人,遍地都是,我們要的是歌舞雙全,且真正有音樂造詣的人,你剛剛唱的是宋冬野的歌,詞曲都和你沒半分關係,難道除了好嗓音,你就沒有別的能耐了麼?”
他的語調很清冷,並沒有明顯的嘲諷,卻也帶著十足的輕蔑。
江黎來之前就已經打探好了,這位叫做厲揚的隊長,十分挑剔,尤其對樂團的隊員,更是嚴苛到了一定的程度。
嗬,難怪能成為他的朋友。
江黎眼底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那這樣好了,你隨便製定一個主題,我現場做歌,唱給你聽。”
厲揚挑眉,現場做歌?這的確是最有難度的音樂考核,他倒是很有自信。
可惜厲揚和權野相處久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打擊別人的自信心。
他隨手撈起旁邊的一本雜誌,指了指上麵的一款廣告頁裏的冰淇淋:
“這款冰淇淋叫做‘一往情深’,用冰點的甜蜜滋味來形容戀人之間,由淺到深的愛情,你就以一往情深這四個字,作一首曲子吧。”
江黎充滿邪氣的揚了揚唇角,隨手撈起吉他,反手一橫,低垂下頭,手指搭觸到弦的一刹那,迷離的歌聲已從他的薄唇中溢出:
——我是這城市的影子
卻貪戀著你的樣子
我的愛著了魔
你的心卻上了鎖
你就快要贏了就快要贏了
能不能抬一抬頭能不能淚別先流
我就在終點能不能看一看我
你說情啊如果不之所起
又怎可任由它一往而深
我的情卻在初見你的那一刻就像滴水掉落進了沙漠
要問我怕什麼
我會說我怕一往情深的你
遇不見一往情深的我
你說愛啊如果不同於想象的
又怎可將它隨手而捉
我的愛卻在你緊握的手心裏就像草木對陽光的執著
要問我有什麼
我有一往情深的你
陪著一往情深的我
——
內室裏,聽著揚聲器傳出的寂靜音律,權野霎時間抬頭,一雙眼睛如獵鷹般,銳利的盯住了對麵玻璃牆後的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