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幾夜的雨沒有一點要停的跡象,我撐著我媽媽最愛的粉色傘給她沉睡的地方擋著這場不停歇的雨,我突覺落在我身上的雨點消失了,往後一看“怎麼是你”我淡淡的看著她,這時我才看清她的真實模樣,我注意到的也隻有那嬌俏的臉和被寬大病號服包裹住的瘦小身軀,看她凍的瑟瑟發抖,我脫下了我的針織開衫,披在她身上
“謝謝你…”
“嗯?謝什麼?”
“沒什麼…”
我蹲下來撫摸著這個冰冷的碑,而現在我才真正的認識到我記憶中的總是帶著溫暖笑意的媽媽,她走了,走的徹徹底底,我再也不是可以依偎在媽媽懷裏的安安了。她蹲下來,抱了抱我“你叫安安,沈念安是嗎?”她看著碑問著我,我輕輕的“嗯”了聲,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在這個寒冷的夜裏陪著我,就像是媽媽,不離不棄的守護著我,但是那個可以擁抱我的人已經不在了,我又可以依靠誰呢…我又陷入了無盡的迷茫和恐懼,對前途的迷茫使我抖動的越來越強烈,我眼前又是一片模糊,淚又開始滴答滴答的滴在碑上,手不知道是該擦眼淚還是打傘,我就那麼讓我的眼淚成串的滴在媽媽身上“媽媽,我累了…”
“走吧,安安,在不走你要感冒了,你感冒了你媽媽也會難受的,安安跟我回去吧。”她的手環著我,我看了很久,起身,和她在同一個雨傘下,走了。
“你叫什麼”我問到
“我呀,我叫夏漣夕,夏天的夏,漣漪的漣,至於夕嗎,是朝夕的夕”
“夏漣夕,夏漣夕”我重複著這三個字,仿佛這能給予我多大的勇氣,給她取這個名字的人肯定很愛很愛她吧。她沒有回答我,隻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跟我說咱們回去吧。
那天的路燈照的我眼睛很疼很疼,使我走路都不得不眯著眼睛,但這也讓我看路的時候眼前一直很模糊,是因為雨天嗎?哎,可能吧,我隻記得那雙環著我的手一直冰冰的,好像怎麼捂都捂不熱
我門回到了病房,我從醫生那裏知道了爸爸在家裏操心媽媽的喪禮,小姨在手機上發了一條短信“安安呐,這幾天你就在醫院裏好好調整一下,我和你爸爸還有其他姨姨一起操心完,馬上就回取接你,安安,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好”
發完感覺自己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躺在醫院僵硬的病床上,我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自己了,這個時候她過來提了一個削好的蘋果,她一半我一半,我說你怎麼不自己吃一個,她說蘋果太大了,會浪費,我結過,心裏卻是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我隻跟她見了不過幾次麵,她都能在任何時候出現安慰我,讓我宣泄自己的情緒,還有她身上一陣陣的桂花香,淡淡的,不刺鼻,看我好奇她身上的香她隻說“可能是應為到了雨季,桂花都要開了,在桂花樹下到了會兒就熏到衣服上了”說完還嗅嗅自己寬大的病號服。
我說不清這個桂花香到底在哪裏聞到過,隻是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等到了頭痛欲裂,我才聞著桂花香,陷入新一輪的絕望…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了“念安,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