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少的時候,他就沒有辦法再“生活”在他和千千的夢境中;而他越喝越難以把自己給喝醉,也就越喝越多。
又過去了幾個月,黑少和千千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雲城百姓們也不太關心他們了,媒體也就跟著大眾的口味變了。在這個城市裏隻有白慕岩是最關心他們的人,他每天都會外出去買有關於黑少和千千消息的報紙雜誌。他家樓下的報亭都認識他,可憐他又煩他,一連幾個月告訴他沒有他們的消息了,因為他總讓人家守報亭的人再找找再找找。
白慕岩他不肯相信千千就這樣離開了雲城,她的故鄉是雲城,培養她成為一個殺手的地方是北京,但估計她是不敢回去的,她真去了隻有死路一條的。
不管白慕岩信不信,在他們接受這個任務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也就是說整整一年過去了,這樣的現實逼著白慕岩不得不相信千千是真的離開了。她離開了雲城,離開了組織,離開了他。白慕岩知道,兩年的時間裏,自己可以為千千給組織上撒謊,可是兩年後呢,那時候千千不會來的話,蓮花組織就會派人殺了她的,這是背叛蓮花的下場。沒有人能夠逃脫組織的懲罰,哪怕是死了也要把屍體帶回組織去才算了事的。
白慕岩沒有辦法知道她會在哪,他隻能等,至少再等一年吧。也許這一年就是千千在這個世上剩下的日子了,如果她能幸福的話,他也就能夠幸福了。
白慕岩是這麼想著的,而他不知道千千現在怎麼樣了,能不能幸福。如果照組織提供的黑少的資料來看,這人就是一個圓滑強勢的人,不然他根本無法黑白兩道都能通吃,而他幾乎夜夜換女人的這一點上來看,他就是一隻種豬而已。白慕岩很蔑視這樣隻為性而隨便上別人床的人,他很不理解為什麼千千會喜歡上個這樣的人?當初,他們一起看黑少的資料時,她對這種人是非常的不屑的,她甚至對她將要去接近個這樣的人而感覺恥辱,他們怎麼就能相互看上眼了呢?
不對,千千是一個非常專業的殺手,她的任務不隻是要殺掉黑少還要從黑少手裏拿到那把金鑰匙,她是為了這把金鑰匙才去接近黑少的。可是,是從什麼時候從什麼方麵她就變了呢?
白慕岩想不通,他恨自己麻木,沒有注意到千千的變化還為她能接近黑少而給她寫方案,還為她能搬進黑府而高興。
白慕岩懊悔的打著自己的頭,他現在也不願意再每天守在網上等著跟黑少和千千有關的新聞了,他又開始出來到處買醉。
城市的街道是容納著孤獨的靈魂的,白慕岩又在雲城喝遍了所有的酒吧。醉倒在哪裏就在附近找個旅館住下,在這個沒有親人朋友和愛的千千的城市裏,白慕岩在哪裏都隻是一個遊子。
最近組織向白慕岩傳達了一個客戶回饋意見,說他們收到自己人的信息說是千千小姐的任務進行得很好,是個優秀的殺手,所以不需要每個月寫報告了,隻需要在有意外情況發生時再向組織報告就行了。
白慕岩知道新手的督導都必須在每個月寫報告上交組織以作為他們的畢業考核的,這跟任務完成的情況有關係但不是主要關係吧。他曾經托自己的師傅打聽過這次任務的客戶是什麼人或者組織,師傅也無法打聽到。這樣一個可以幹涉到組織的客戶該有多大的來頭呀?不會是政府吧?還是最近接替黑少的位置在雲城管理曾經是黑少名下的行業的那些人呢?應該是的。至少會有一些關係的吧。
白慕岩這麼想著就來到了一家千千曾經來過的迪廳,她曾經在這裏狂歡熱舞過,曾經她掀起了雲城熱舞的高潮,有好一段時間許多人都愛跳舞。
白慕岩溜了進去,迪廳裏還是一樣的賣酒跳舞,可是整個迪廳的氣氛都不對,感覺不到來玩的人的熱情更別提他們的激情了。
白慕岩找了個地方喝著酒,他想看看再說。服務生們不管是吧台裏的還是吧台外的都很懶散,還經常自己倒酒給自己喝,不像是在做生意,倒像是哪家在自己家裏辦晚會,沒有請工人全是自己弄,給客人吃喝玩樂自己也吃喝玩樂。白慕岩對整個迪廳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服務生也會丟下客人自己滑進舞池裏,跟個自己看著順眼的姑娘跳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