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心幹,燈火斑斕梅江畔

——見證《中國治水史詩》的誕生

繆俊傑

首都,人民大會堂燈火輝煌。2010年7月3日,《中國治水史詩》首發式暨座談會在這裏隆重舉行。到會的中央有關領導,文藝界、新聞界以及有關各界著名人士的席位上,擺放著一部二百五十萬字的大書(上下卷)。著名政治活動家、該書總顧問葉選平先生書寫的“中國治水史詩”6個遒勁秀美的大字,在封麵上閃耀。與會者興奮地稱讚這部具有重要史料價值和文學欣賞價值的史詩式的著作,是我國自《水經注》以來難得的有關水利的華章。出席這次座談會的共和國上將、著名詩人周克玉先生作詩詠讚:“百位詩仙著水經,程門楊將領旗旌。戎禹蜀郡驚夢喜,大呂黃鍾遺世傾。疏鑿貫通利萬眾,道遵勢順循者榮。古來經驗堪珍貴,要知功效在踐行。”他所說的“百位詩仙”是指參與本書寫作的近百位著名實力派作家;而高舉旌旗的“程門楊將”,指的則是本書的總策劃楊欽歡先生和本書主持人、主編之一程賢章先生。當我們在回顧這部巨著問世時,不能忘記為這部書的寫作、出版給予支持的功臣們,特別是它的總策劃楊欽歡先生和程賢章先生。我為這部書的出版做過一點工作,本書楊先生的“序言”和程先生的“後記”都多次提到。我在這裏提供一些情況作為這部書出世的見證,談些看法也算我對本書的評說。

一、“前瞻”:策劃者的目光和思路

水利,是國家的命脈,民族的命脈,人民生存的命脈。興水利,除水害,是事關人類生存、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的大事,也是曆朝曆代統治者、主政者治國安邦的大事。水利興則舉國歡,水利虐則國家悲。廣東梅州梅雁水電股份有限公司總裁、總經理楊欽歡從上學懂事時候起就在琢磨這個道理。他在改革開放時代興辦實業,幾經摸索,最後還是歸宿在“搞水利”、興辦水利產業這條道路上。他對水利情有獨鍾。有一次,他在同老作家程賢章談話中說到:“我一直認為,從某種意義說,中國的曆史就是一部治水史,從三皇五帝到現在,哪個明君不以治水而獲萬民擁戴?夏禹的傳說,都江堰和靈渠,都記載著明君名臣名人的千秋功業。我想,今天我們講發展,我們在用水、治水的同時,還要給子孫留下綠水,然而我們呼喚的聲音還不夠強大,常常被市場的討價還價聲給淹沒了。我想求助於我們的曆史,弘揚華夏千百年來的治水文化,會不會喚起某些人對曆史與未來的良知呢?”(見《序言》)

楊欽歡從對曆史的反思和對現實的觀照中,把問題提到了文化的高度。文化是一種精神,一種情懷,一個民族的靈魂。他想要求助曆史,他想要通過弘揚曆史文化來喚起人們對曆史和未來的良知。從這裏可以看出,楊欽歡對於問題的思考,提高到一個更高的層次。他不僅自己自省、踐行,還要通過某種努力,某種行為規範,來喚起社會需求的良知。

但是,從思想到行動,從反思到實踐,畢竟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是做不成大事業的。有些人雖有高人一籌的思想,不一定有高人一籌的行動。楊欽歡想使自己的思想得到超越,開始從思想走向行動。他求賢若渴,虛心拜師求教。他想到了對他來說亦師亦友的程賢章先生。從年齡和經曆來說,程賢章是他的叔輩、師輩,但眼下程賢章又是他企業內的一名“職工”。這位編外職工程賢章是資力頗深的老作家、原廣東省文學院院長,退休後告老還鄉,回到了他生於斯養於斯的故鄉梅州,並把黨的組織關係落戶到梅雁公司,以普通黨員身份過組織生活,交納黨費,每年被公司評為“優秀黨員”。在一個組織裏,黨員對黨員、同誌之間就好交心了。在一次閑聊中,楊欽歡同程賢章談到當下國家的水電開發情況,談到對水利事業的看法。也談到想編一部書,借鑒曆史,啟發國人,特別是水利幹部的“良知”。雖屬閑談,但思路很明確。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程賢章聽了楊欽歡的一席話,拍案而起,激動地說:“你說得太好了。這樣吧,你先注資一筆經費,我來接招。”楊欽歡聽到程賢章要“接招”,心情激動。但他知道,程賢章是靠近八十歲的人了,為何要“接招”?想問個明白。便問道:“你為何接招?”程賢章很幹脆地回答說:“這題目太好了,千年一遇。中國太需要一部治水史了。”

真可謂“英雄所見略同”。他們這次談話,可以說是一次略帶“前瞻性”的對話,也就是這部書最初的策劃。

我為什麼用“前瞻性”來說他們這次談話呢?中國的語言豐富得很,同是一個意思放到不同人的身上,可以用不同的語言去表達。如果這兩位談話的人,有一個大人物,就可能使用“高瞻遠矚”這個詞了,一定會說某某偉人“高瞻遠矚”。而在偉大的曆史麵前,程賢章和楊欽歡還不是“大人物”。他們的思想雖然很“超前”,站得高,看得遠,我們仍然不用“高瞻遠矚”這個詞稱讚他們,而是用“前瞻性”。否則就有“僭越”之嫌,或者被人指為“用詞不當”。

為什麼說程賢章和楊欽歡這次談話具有“前瞻性”呢?事物的發展證明了這一點。程、楊作出這個決策是在2009年初,大概是那年春節前後吧。他們說幹就幹,工作緊鑼密鼓地在進行。一年多功夫,於2010年5月,這部二百多萬字的治水史書就出版了。

過了半年,即2010年12月31日,中央發布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加快水利改革發展的決定》。這個《決定》真是說到全國人民心坎上了,說到策劃《中國治水史詩》的程賢章、楊欽歡的心坎上了。這個《決定》一開頭就說:“水是生命之源、生產之要、生態之基。興水利、除水害,事關人類生存,經濟發展,社會進步,曆來是治國安邦的大事。促進經濟長期平穩較快發展和社會和諧穩定,奪取全麵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必須下決心加快水利發展,切實增強水利支撐保障能力,實現水利資源可持續利用。”說得何等好啊。中央集中了全國人民的智慧,又用這種集體的智慧去統一全國人民的思想。楊、程兩位在思想認識上的“前瞻性”是顯而易見的。

我在閱看這本大書的初稿時,讀到廣西著名作家馮藝一篇文章:《雁鳴柳江》。這篇文章寫於2009年夏天。文章記錄了楊欽歡關於水利建設的一段談話。文章寫道:“進入新世紀以來,西部大開發和西電東送戰略的實施給廣西的水電開發帶來了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被稱為紅水河龍頭電站、裝機容量僅次於三峽的世界級巨壩龍灘水電站動工興建,成為西部大開發西電東送的標誌性工程,它與世界魁首三峽電站遙相呼應,展現了我國水電工業的燦爛前景,把廣西的水電開發推向了鼎盛時期……因為敏銳,因為膽識,使楊欽歡一開始就瞄準了柳州市推介的柳江紅花水電站……楊欽歡清楚地認識到水電是一種清潔廉價和可再生能源,世界各國十分重視水電開發……這遠景是西部的誘惑,把東部的楊欽歡緊緊地吸引。楊欽歡心頭正在描繪著他的藍圖。”馮藝在文章中還寫道:“采訪中,我得知他(楊欽歡)是一個很低調,幾乎不出席大型活動,甚至連自己讚助的項目落成都不拿剪刀、不喜歡被媒體報道的人。他說,他喜歡本分地做好工作,說幹就幹,不要畏懼失敗。腳下是一條沒有終點的攀登之路,充滿艱辛和挑戰,要把梅雁建成‘百年企業’,必須全力以赴。……堅決、果斷、雷厲風行,這是柳州市政府評價梅雁集團時用得最多的詞。是的,正是他們的堅決、果斷造就了項目提前就投入運行的輝煌成績。”

楊欽歡做實業如此,做文化事業也是如此。他同程賢章商定要做“治水史”這個巨大文化項目時,不計個人和企業的名利得失,立即注入巨資,讓老作家程賢章帶著一撥人大膽地幹。就這樣,同心幹,燈火斑斕梅江畔。在廣東偏東北的山區一隅,梅江岸邊的客都大酒店裏,開始了這項巨大的文化工程。

二、躬行:刀山火海都要闖

現在,我想轉過來寫一寫“治水史詩”的策劃者和執行主編程賢章先生了。程賢章是大家熟悉的廣東老作家。為了說明他在編纂“治水史詩”過程中所表現出的那種“拚命三郎”精神,我還想簡單地介紹一下他的經曆。這位在印尼度過童年的廣東梅縣丙村的農民的兒子,新中國成立後回到故鄉,大學畢業後當過文化教員,報社記者,甚至當過縣級“高官”,後來當了專業作家。30歲開始寫小說,發表出版過《樟田河》、《彩色的大地》、《胭脂河》、《雲彩國》、《青春無悔》、《神仙?老虎?狗》、《圍龍》、《神仙洞》、《大遷徙》等十餘部長篇小說,近些年還寫了不少報告文學,幾次到北京領過獎。無論是寫小說,還是辦文化事業,他都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拚命三郎”精神。這次編“治水史詩”,也充分表現出他的“拚命三郎”本色。

作為一個作家,程賢章深諳“文學來自生活”的道理。他知道,即使作為一個編輯家,要編一部好書,也必須了解熟悉他編的書所反映的內容和描寫的對象。他知道,要編一部中國的治水史,必須對中國曆史上治水的重大事件和重大工程有所了解。於是,他下定決心先去各大型水利工程考察一番。

到哪裏?他首先想到大禹出生地川西北和秦代著名水利工程都江堰。相傳大禹是川北人,至少他的祖先是出自川北。曆史上有“禹生川北”的說法。川北也就是今天四川綿陽的地界。恰好,都江堰也在川西北。於是他決定先去探訪川西北,去看一看那享譽幾千年的都江堰水利工程。2009年5月,也就是四川“5?12”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的日子,他帶著他的助手羅煒新和程勇芳奔赴四川成都。他選擇這個日子是有特殊含意的。因為在地震發生時他沒有能夠奔赴現場參加救災,而一周年之後去,是想去憑吊地震災害的遇難者,用來贖自己的道義和責任,給自己一絲慰藉。他想親自去汶川、什邡和映秀。他們行程的第一站,是世界聞名的水利工程都江堰。在都江堰水利工程,他看到了一個奇跡,汶川、映秀等地雖然被毀了,二王廟也損毀了,“而雄偉的2000多歲的老人——都江堰,除了‘魚嘴’震裂一條縫外,依然英雄般地屹立在浪花飛卷的岷江中,依然滋潤灌溉著肥美的成都平原”。他看到此情此景,深刻地感到“都江堰是世界水利奇跡,全世界有良知的人都關注都江堰”。他想:“2000多年前建堰的水聖有什麼絕招?”“都江堰,奇跡、神秘,客觀存在有密碼嗎?”他從都江堰回來之後,同楊欽歡談起都江堰的密碼。他們倆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定要請作家再寫都江堰,把古人總結出的“深淘灘低作堰”的秘密,用詩一般的語言告知今天廣大的群眾。對曆史上那個水聖李冰父子給予更充分的曆史評價。

程賢章從川西北參觀考察都江堰回到廣東,又去考察了建於秦代的廣西“靈渠”。“北有長城,南有靈渠”成為千年佳話,靈渠千年猶存。他了解到,修建“靈渠”的靈感,大都來自秦始皇曾祖父當朝時李冰父子修築的都江堰。這樣一個看法形成了,那就是更加廣泛地去考察古代的水利工程。

程賢章想到了新疆的“坎兒井”。“坎兒井”是新疆天山南北的著名曆史水利工程。但程賢章居住的梅州離新疆的“坎兒井”幾千公裏。這時正是7月,7月盛暑正是新疆“火州”發威的季節,也稱為“七月流火”的季節。程賢章毫不猶豫地買好機票飛赴新疆烏魯木齊。那時,烏市剛經曆過“7?5”事件,社會還有點“亂”,楊欽歡勸他們晚一點去,程賢章沒有退縮。他對楊總說:“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安全的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程賢章的“固執”,正表現出他的智慧和剛強。他帶著助手煒新和勇芳以“拚命三郎”的勇氣和魄力,硬是飛赴新疆。到新疆後,程賢章寫下的幾篇日記,真實地記錄了他們在“火焰山”一帶的遭遇。程賢章寫道:“讀《西遊記》就知道唐僧取經時經過火焰山,全憑孫悟空的法力向鐵扇公主借來芭蕉扇。今年大暑第二天,我們就去闖火焰山,火焰撩起的是我的活力與熱情,去吐魯番,我們去考察水利工程坎兒井。”他又寫道:“在新疆最難得一見的是水。高速公路沿河而修,坐車靠窗的位置上想一睹婀娜多姿的河水,那你百分之百會失望,惆悵半天。因為幹涸的河全是沙石,滴水不見。”但是,他在天山腳下的吐魯番卻看到了坎兒井的奇觀。“坎兒井長流的雪水使荒漠的大沙漠出現了綠洲,出現了盛產瓜果的沙漠江南。”這時,他下定決心,要請作家好好地寫一寫“坎兒井”奇觀,歌頌包括林則徐、左宗棠這樣一些對修建“坎兒井”作出不可磨滅貢獻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