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本是路過此處,且自從其父重傷之後,他這一脈就鬱鬱不得誌,也就很少摻和進來。
之前還在為父親的強勢所驚,臉上湧起激動憤慨之色,正想進去,卻被人喚了出來,拖著一身的泥水,默默走到父親的身邊,抿著雙唇,雙眼直視張楓身前的中年人。
“心聲感應,玄將,這十年來你到是沒有閑著,大哥。”
“二弟,我這可是水磨的功夫,算算日子,晚了你十年啊,十年。所以,為了楓兒,為了咱們整個張家,為了十年前……這閻羅槍我是誌在必得。”張楓之父,突然站起,對著張恒俯身拜了下去,最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哥,你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十年之前也好,十年之後更是如此。好,玄兒,你今日啟靈,靈根可是求道之心?”
“是,是的,父親”張玄又被提起此事,之前提起的氣勢又失落下去。
“那麼你看好了,十多年前,你父親我是青雷赤炎靈根,而你大伯,便是跟你一樣的問道之心,如今,孰優孰劣,一眼便知。”
張恒話音一落,屋內更是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不過考慮到主坐之人的家族地位,紛紛意識到之後,便閉上嘴,改成竊竊私語。
張楓之父臉上也不見怒容,閉著眼睛,反倒是張楓,指著張恒破口大罵起來:“張恒,今日看得起你,讓你參加族中議事,不要給臉不要臉,還隨意汙蔑詆毀別人,識趣的的快快把閻羅槍交出來。”
“張楓,想要你自己過來拿,我兩白天沒交過手,現在好好試試。”張玄見父親被辱,搶前一步,站在了正麵,體內白天被開啟的靈氣,緩緩彙聚在雙掌之間,形成一個黑白色的陰陽雙魚。
張楓全身鼓起一陣青雷與赤炎,有意無意的往閻羅槍的方向迸發而去,全然沒有將對麵的張玄放在眼裏。
“砰……”張楓裹挾著強大的靈壓生生一擊,便將張玄好不容易積蓄起的陰陽雙魚擊潰。
張玄臉色一白,往後靠在了其父身上,張恒對著張玄搖了搖頭,將他還欲往前的身子拉住,轉過身去,背對著張楓父子,語氣平穩的說道:“閻羅槍借你,我兒終有一日會來決定它真正的歸屬,還有張楓為玄靈院的內院弟子,我要一個外門弟子地的名額。”
“好……二弟,十年前你沒做到的,就讓楓兒來做……”
張玄跟著自己的父親,明顯的感覺到父親的身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震了一震,但隨即便帶著他快步走出了屋子,隻留著屹立在地上的閻羅槍,一股子晚風吹起,如同地獄之風。
回到家中的張玄父子,彼此沉默了好一會,直到張恒的咳嗽緩緩響起才打破了這個僵硬的氣氛。
“你還在為靈根的事情,或是今天的事情,不滿?”
“父親,都是族人,為什麼偏偏就要你的法寶靈器,還有張楓平素裏懶散,沒想到居然是青雷赤炎靈根……老天真是瞎眼了。”
“有一句話你記得,靈根固然重要,但是從成為強者的路上,是要付出許多許多艱辛的。起碼玄靈院的外門弟子…….咳咳……”
屋外突然閃過幾個黑漆漆的影子,一個帶著沙啞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兩人的話語。
“玄靈院,可不得了啊……還好你兒子才是外門弟子,不然老子還要顧及那麼一點點,老祖的藥除了天靈根之外,就差你這一味了……”
一個寬大漆黑的影子,硬生生的破門而入,一股子涼意瞬間襲來,張玄隻見黑色影子原來是披了一件玄黑色的袍子,還有父親身上閃過的青雷赤炎,隨即便整個人昏了過去。
猶如在大雪之中跋涉了幾萬裏,疲倦,饑餓紛紛籠罩全身,唯有胸前的銅鏡亮起,一個帶著邪氣,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大喝一聲:“小子,你父親就要頂不住了,再不起來,就見不到最後一麵了。”
恢複意識的張玄剛剛睜開眼,隻見,其父一身長袍,多處見血,如同一個血人,被之前身穿的玄黑袍子的神秘人,提在手中,好在口鼻之間略有呼吸。
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的張玄,卻發現自己在神秘人的靈壓之下,居然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唯有將神秘人的可怖的麵容牢牢記在心中。
古樸的銅鏡上,邪氣十足的話語又再次傳來:“對方半步玄帥境界,救人就別想了,報仇,還有戲。這本玄骨決,配合昊天鏡,以你的壽元,十年,一定能報仇。也隻有這樣,你死了,我好找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