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留亦注視著孟知一,不屑道:“堂堂九玄宮司業,竟然甘願做別人的走狗,在背地裏做盡惡事。我真為你感到羞恥!”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九黎葫蘆橫在身前,心裏念著,若是脫走不得,那邊放手一搏。
“你小心那小子的葫蘆。”董天野輕聲說道,這九黎葫蘆能收妖魔之氣,早在虛與峰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教過了,所以此刻與孟知一聯手阻截,卻是沒有幻化妖身,以免任君留有了可乘之機。
孟知一點點頭,對任君留的話不以為意,“隻要能入大道,有何不可?你若不願束手就擒,我等帶回你的屍首,也無二致。”說著,他輕哼一聲,手中執一法訣,橫於唇邊,隨後一聲呼嘯,一口吐息,卷起千層海浪,伴著凜冽的海風,向晴清卷了過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孟知一眯著眼,看那晴清周身浴火,手中法訣再度變幻,就見那卷起的海浪在風的吹拂下,化作層層冰錐。
蘇桐見孟知一不斷變化法訣,看那冰錐來勢洶洶,當即捏著法訣,從晴清的鳳羽上借下一片烈火,揚天喝斥起來,“烈火燎原!”一聲落罷,烈火如綻開的蒲公英,無數火種乘風而起,向那半空中的冰錐迎去。
不過幾息時分,便是火熄冰散,兩幫人誰也沒有傷著誰。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引而不發的任君留揪準了冰火散去刹那,從丹田中引出一抹真氣,一連衝破體內任、督、衝、帶四脈,從晴清的羽背上撲了出去,舞著拳頭,直接砸向孟知一。
那四脈解封後的氣勢,叫孟知一和董天野不由地驚了一驚。這才多久沒見,這小子驚人成長成這般模樣!
“來啊!給我上!”董天野大袖揮舞,一眾黑袍人蜂擁而上。
任君了目色一肅,將真氣彙聚指尖,凝成一圈淡淡的白光,道:“鹿刻!”
隨後,便見這指尖白光化作光束,“咻”的一聲,飛馳而去,如利箭般一連貫穿數人身影,卻仍舊毫無半分停滯,逼向孟知一。
孟知一定睛看去,見那光束毫不停滯,便連忙在身前撐起一道真氣。
隻聽一聲悶響在耳邊炸開,孟知一忽地神色一緊,像是千鈞之力壓在胸口,喘不過氣,整個人被這一道光束推開數十丈方才停下。
“不可能!”孟知一麵色凝重地望著任君留,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當中。
董天野見孟知一這等人物都吃癟了,也不敢怠慢,“知一兄,我早說過,這小子不可小覷!”話落,就看他身影飄搖,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便是在任君留的身後,揚著那憤怒的拳頭,朝著任君留的脊背轟殺下去。
任君留與一眾黑袍人殺得昏天黑地,這廂背後忽地出現一人,心底著實一驚。他本能地回轉著身子,將雙臂格擋於身前,生生地受了董天野一拳,往海中墜去。
蘇桐見狀,當即驚呼,“君留哥!”就要飛身去救。
可正下墜的任君留卻是猛地一喝,“不要過來。”隨後強行轉過身子,在掌中凝成一股霸道的真氣,於入海時,直徑轟如深海。
“四脈解封,熊擊!”一聲斷喝,氣勢滂沱。
龐大的真氣以任君留為中心,向外擴散開來,蕩著層層漣漪,把海麵給壓了下去。任君留見狀,心中泛起微微喜色,但卻毫無半分停滯,起手又是一記“熊擊”。
隨後,便見那蕩開的漣漪變作一層一層分開的海浪,像是一雙雙拂過沙土的手,將那海麵上旋轉的漩渦盡數抹平。
緊接著,一聲長吟躍於海麵。
受困於漩渦的見風撲出深海,將任君留穩穩托住,飛入半空。
“老匹夫,小子的性命在此,有本事來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