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服麼?”良久,何喬走到那中年男子的身邊,半蹲下問道。
“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不要想著折辱我。”中年男子眼睛一閉,咬著唇道。
何喬覺得這個人挺有趣的,應該並不是那麼壞,戲謔道:“你之前那般辱我,現在想痛快死了?可能麼?”
“你要如何?我是不會背叛山門和你這種人為伍的,你死心吧。”中年男子依舊強硬。
“你叫什麼名字?”何喬想了想,沒有說其他,隻是問了個很不重要的問題。
“錢萬山!”
“名字不錯,是鑰匙呢?還給我。”何喬隨意讚了一句,卻又馬上換了個話題。
“交給我青莽山掌門了,有種你自己去要去。”中年男子似乎一心求死,想要激怒何喬。
何喬眉頭微皺,沉思起來。
“和他廢什麼話?殺了便是。”梁裳君和蕭憐婉走了過來,開口道。
“殺什麼,他又不是我們的敵人。”何喬漫不經心道,他看出這個中年男人雖然脾氣臭了些,修為高了些,卻還是小孩子心性,特別是現在,憨憨的,這種感覺是裝不出來的。
“他想殺你,怎麼就不是敵人了?”梁裳君反駁道。
“想殺我就是敵人了?青莽山才是我們的敵人。”
“他就是青莽山的。”
“可是青莽山的不一定是我們的敵人。”何喬說了一句讓人捉摸不透的話。
“可……”梁裳君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卻被蕭憐婉拉了拉衣角,繼而想道何喬的師兄以及師傅都是青莽山的,卻不是敵人,便不再開口。
“你認識我?”何喬對著錢萬山問道,因為那天在小初家他見到自己是說了句“原來是你”。
“何喬,鄭蕭的徒弟。”錢萬山麵無表情,機械的回答道,或者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
“你認識家師?”何喬問道。
“家師?你也配?”中年男子麵露不屑。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何喬沒有在意,繼續問道。
“我是他師弟。”
“那你就是我師叔了,你已經可曾見過我?”
“別這樣叫我,我可受不起。”錢萬山呸了一口還是繼續道:“見過。”
“我品行怎樣?”
“挺好,可是人總會變。”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變了。”何喬現在最起碼知道這錢萬山和以前的自己很熟,他覺得這種赤子之心的人不應該要被蘭天爍所利用,所以繼續問道。
“你殺了你師兄。”錢萬山的眼角閃過一絲凶光。
“你可知道為何?”
“不知道,反正那是不對的。”
何喬點了點頭,繼續道:“誰說是我殺的師兄?”
“掌門說的,青莽山弟子說的,全天下說的。”
“你可曾見過?”
“不曾。”錢萬山誠實答道。
“道聽途說,你就要殺我?”
“掌門不會騙我。”
“他不會騙你,你可知道他要做什麼?”
錢萬山不再開口,因為他覺得此時涉及到山門的隱秘,不能和外人說,尤其不能和這個叛徒說。
“開封印,得力量,掃平天下,毒霸修真界。”何喬替他回答道。
錢萬山有些驚訝地看著何喬。
“你可知封印下是什麼?”何喬再次開口。
錢萬山依舊沒有說話。
何喬將碧炎門老祖以及無言宗老祖的事情婉婉說出。當然,他並沒有說那些隱秘,以及自己得到了些什麼。
畢竟他說這番話,不是信任對方,而是為了若他可以把這話傳回青莽山最好,傳不會也不錯,最起碼挽救了一個被蒙蔽助紂為虐的人。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錢萬山不解問道。
“那天,你在那處院落打傷我,現在我也打傷了你,你拿走了石鑰匙,現在卻在青莽山上,我自己會去取的,你帶給我的,我還給了你,你拿走的,有朝一日我自然會取回,至於我說的話,你可以當作沒聽過。”何喬冷漠開口,他能做的已經全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等一下。”就在何喬轉身欲走的時候,卻被錢萬山喚住。
“還有什麼事?”何喬問道。
“段流雲究竟是不是你殺的?”錢萬山咬著牙問道。
“如果是呢?”何喬反問。
“如果是,待我傷好,還要殺你。”錢萬山惡狠狠地盯著何喬。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何喬有些好奇。
“師叔侄關係。”錢萬山回答道。
“嗬。”何喬不屑,轉身就要走。
“忘年之交。”錢萬山終於開口。
“他是我師兄,我自然不會殺他。”何喬再次折返回去,半蹲著將師兄和自己之間的事情說給了錢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