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喜多管閑事。
這次想當然,也該是無所謂的。
段司域撩起狹長似桃花的眸,高挺鼻梁下小痣攝人心魂。
聲音太嘈雜,男人意興闌珊,擰滅雪茄,拍拍手起身,穿上黑色大衣準備離開這座大廈。
也是這時候,他聽到了細小,格外輕的一句——
“救命。”
段司域身後便是即將被一群男人拖上樓的祝渺渺。
他其實沒打算管。
但這脆生生的一嗓子,實在撓在了人心肝肝上。
鬼使神差地回了下頭。
是個很眼熟的姑娘。
不知在哪兒見過。
但看見她的那一瞬,真真是觸及了段司域靈魂。
女孩楚楚可憐、脆弱的如沙子堆積的城堡,風一吹就散盡四處。
-
不能這樣屈辱的死去。
祝渺渺想。
她拚盡全力,哪怕身體溢出鮮血,也要掙脫這條繩,跟這幫人拚了。
就在繩子即將從她手腕以及腳踝脫落時。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霍小姐這又是從哪兒整來的消遣對象?”
段司域走了過來,單手揣兜,冷淡地看了眼霍媛。
霍媛心一緊。
對段司域,她是又愛又怕。
這男人很有挑戰性,可又令人捉摸不透。
京、滬世家子弟不敵他一個澳圈太子爺身份。
官宦之家,掌握所有頂尖資源,真正的上位者。
本應是紳士的少爺,手中卻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像罌粟花,危險而又令人著迷。
“司域哥哥,她是我那個後媽的女兒!昨日竟然舔著臉來霍家要錢,我不想再看見她!”
霍媛委屈地撒嬌,語氣嬌嗔,“這種不知羞恥的人,讓她消失好不好?”
段司域終於再次將視線落到了祝渺渺身上。
她有一雙勾人迷離的雙眼,尤其是眼眶周遭溢出淚水時,宛若漂亮的小鹿受驚。
女孩沒有張嘴向他求助,可眼睛分明將他當成所有希望。
那是一種、赤果的引誘。
她,在引誘他。
是個聰明的女孩,善於利用自己的脆弱和美貌。
段司域瞳色深戾,饒有興致,“霍小姐,不知我能否向你討要這個姑娘?”
霍媛愣了下。
看得出,段司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是禮貌的宣判。
他要這個人……
為什麼?
段司域平時雖然混不吝,卻是不近女色的啊…
在太子爺地盤上,霍媛沒資格詢問緣由,尷尬一笑,“……可以。”
休息室內。
富麗堂皇,地麵閃金,頭頂吊燈都高貴的不可方物,周遭散發一股靡亂的淡香。
沙發上的祝渺渺有些局促。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落入了另一個深淵。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很危險,看她的目光也像是在看獵物。
最重要的是——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竟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一把黑色手槍……
這東西,在大陸她從未見過。
氣氛詭譎安靜,心跳聲都仿佛放大了數倍。
祝渺渺頭皮發麻,猶豫半分鍾,站起了身,“先生,謝謝您幫我,我得回家了。”
“回家?”段司域放下手槍,單手托腮,懶洋洋地注視祝渺渺,“怎麼著,利用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