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渺渺看著朝自己靠近的段司域，擰了擰眉，腦海中浮現剛才三姨太的樣子，下意識退後，身體不自覺發抖。
於段司域這種人而言，殺人不過頭點地。
但是在現場、親眼看見被他折磨成那樣的女人，祝渺渺還是生出了畏懼。
她沒辦法不害怕。
段司域注意到祝渺渺略微閃躲的身體，以及她瞳孔中流露出的恐慌，黑眸凝了凝。
神情一秒陰戾，“你怕我？”
祝渺渺：“……”
“我沒怕你。”她內心爭鬥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上前牽住段司域手心。
“不是我要喬小姐帶我來這兒的，我對老宅根本不熟悉，怎麼可能突然想來這種地方？是她帶我來的，還說這邊離正廳進——”
祝渺渺吸了吸鼻子，雙眼朦朧，眼淚說掉就掉。
她眸子水盈濕潤，哭泣時濃密的睫毛根也順帶沾濕，手指無力地輕輕撓著段司域掌心，希望能讓他替自己做主。
段司域抬起另一隻手指腹，替她擦了擦眼瞼下至的淚珠，“哭什麼？”
見倆人這樣視若無人，段父皺眉，嚴肅道：“阿域，你讓她離開。”
段家這麼多人旁支在場，他不信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不給自己麵子，讓自己下不來台。
段司域扣住祝渺渺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形成維護姿勢。
“她是我帶來的人，讓她走，父親您是要打我的臉嗎？”段司域慢條斯理地宣示主權，“老宅這麼大，容不下我女朋友？”
“要真是如此——”
“不如趁早把老宅賣了，您住養老院。”
段父額頭青筋暴起，雙目赤紅，“混賬！”
周圍傳來七嘴八舌，長輩的勸架聲：
“阿域，別惹你老豆唔高興（別惹你爸不高興）”
“係啊，有乜好好講。（有話好好說）”
“為了個女人唔抵（為了個女人不值得）”
段家旁係，都是段司域父親那邊的家人。
段司域平時就討厭，自然不會把他們的話放眼裏。
懶洋洋的繼續，“老宅產權好像在我手裏？賣了還能換點錢給我家女朋友買首飾。”
眾人失色。
段司域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老宅是他的資產嗎？他想變賣就變賣！
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段父身上。
段父臉色沉了沉，簡直掛不住麵子。
這老宅的確是段司域的。
段老爺子，也就是他的父親，生前隻疼愛段司域這個孫子，死後把名下房產全部轉移到了段司域手裏，其中就包括了老宅，說白了，這裏真正的主人是段司域。
隻不過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
同樣震驚的，還有喬雪柔。
這老宅……是段司域的？？
她一直不知道。
還以為這座百年府邸，是段司域父親的資產呢……
公司是段司域的，房產也是段司域的，那他父親有什麼？
喬雪柔在這裏住舒服了，平時還經常跟外麵人炫耀，她是這棟老宅的女主人……享受著大家羨慕的眼光，如果段司域真把老宅賣了，那身邊這個糟老頭子有啥作用？
“那個……”喬雪柔抿了抿唇，難以啟齒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