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來說。
沈如庭非常懼怕段司域。
他是澳圈太子爺。
有權有勢。
哪怕在京城這地界,權貴見他也要仰仗七分。
家族體係龐大而又神秘。
能坐到掌權人位置,段司域沒點非人手段絕不可能。
但——
沈如庭還是挺直腰板,鼓起勇氣,抬頭跟他對視,“我要怎麼追,沒必要跟您彙報吧?”
“?”
段司域雙指夾著煙,從嘴裏拿出,撣了下煙灰,姿態慵懶。
勾唇,不鹹不淡,“追我的人,怎麼就不用跟我彙報了?嗯?”
沈如庭怔愣,鼓足勇氣,“你之前身邊,不是已經有新歡了嗎?”
“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這就是你們世家子弟的作風?”
沈如庭敢這麼跟段司域說話,膽子未免太大。
周圍人都不由驚呼出聲。
空氣靜了半分鍾左右。
須臾片刻。
段司域掐滅了手裏煙蒂,狀似紳士,“我其實很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比如,讓你這張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沈如庭麵容僵了僵,扯唇,硬著頭皮,“你不就是有兩個錢嗎?你以為渺渺喜歡你嗎?她壓根就不喜歡……”
“上次你跟其他女人站在一起,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段司域眸色漸暗,似乎底線一再被觸碰,這會兒忍到頭了。
嗓音低磁的笑了聲。
再次抬眼,深邃的眼眸一片陰翳,拳頭握緊,什麼克製,這一刻蕩然無存。
一拳砸在沈如庭臉上。
沈如庭身板瘦弱,禁不起段司域這一拳頭,直接趴在了地上。
段司域下意識從口袋拿槍。
嗯,沒帶。
不然今天要就他命。
祝渺渺冷眼看著被打趴在地的沈如庭,心裏掀不起多少波瀾。
沈如庭哪裏是喜歡她?說出的話,完全是把她按在火上烤!
但這裏到底是校內,人多眼雜,段司域要在這兒為了她把人搞廢,對她影響不好。
沈如庭被揍的,眼冒金星,腦袋懵圈。
想爬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剛起一點點,又倒地。
段司域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上前一步,準備繼續揍他。
倏然,身後祝渺渺拉住了段司域衣角。
段司域眼眸驀地危險地眯緊,斜睨,“怎麼?要為他求情?”
原本,看他們倆人在舞台上飾演恩愛的情侶時,他就已經很不滿了。
全程克製。
直到這小子不怕死的當眾給祝渺渺表白,他那根弦徹底崩了。
也不管周圍人什麼眼神,直接來了後台。
結果又撞見這小子大言不慚地說要追祝渺渺——
段司域再忍下去,就要成忍者了。
祝渺渺揉了揉段司域的手背,抬起,垂睫,放到嘴邊輕輕呼了呼。
一股暖流在指尖縈繞。
段司域那股火降下去了不少。
祝渺渺聲音甜,脆脆的,柔軟到骨子裏,“疼嗎?”
段司域氣徹底消了。
原來她在關心他手疼不疼,而不是要向他跟那個男人求情……
沈如庭看見這一幕,猩紅了眼眶,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
祝渺渺又揉撚了下段司域手心,說:“阿域,以暴製暴不能解決問題,既然是我的事情,就讓我用自己方式解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