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域身體怔了怔。
伸出手，毫不猶豫，掀開她被子。
祝渺渺力氣抵不過他。
隻能眼睜睜看著被子被掀開。
愣了一小會兒。
委屈地側過身，背對他。
恃寵而驕。
段司域不習慣她這樣。
換做之前，她會湊到他身邊，抱著他喊哥哥。
而不是這麼冷淡。
祝渺渺察覺到，床另一邊微微陷了進去——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被段司域攬在懷裏。
腹部稍稍一熱。
段司域掌心隔著繃帶，覆在她受傷的地方。
“疼不疼？”
語氣莫名帶了哄。
祝渺渺捉摸不透段司域想法。
但當下，就是想慪氣，不理他。
段司域退了一步，“你如果不喜歡君蕪苑，我們可以換地方住，去國外？島嶼？都行。”
祝渺渺仍舊未說話。
耳邊驀地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又癢又麻。
能感覺出，他生氣了。
段司域掰過祝渺渺臉，直白而又懶怠地盯著。
宛如被蠱惑心智的昏君。
“啞巴？”
他深邃的眼眸陰翳，清冷而危險。
祝渺渺垂下眼瞼，不敢同他對視。
她知道自己現在很不識抬舉。
可其他事情，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
自由，是人一生中最可貴的。
它遠勝於金錢、愛情。
被囚禁在這一方小天地，失去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太悲慘。
可她又欠了段司域。
違抗不了，也還不清。
段司域氣笑了。
“跟在我身邊，有那麼為難你？”
不是喜歡他嗎……
喜歡為什麼不願意一直陪著他？
還是說，她在騙人，她是個騙子。
祝渺渺深吸了口氣，說：“我是個自由的個體，段司域，如果我跟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自己的思想，一無是處……每天就黏著你，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你存在的意義……”段司域輕嗤，“當然是愛我。”
“……？”
段司域瘋了？！
他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好像自從他看見她受傷以來，他的所有行為，都有點反人類——
是被刺激到了嗎？
為什麼會這樣……？
段司域漫不經心，“Z.M傳媒的項目已經開始啟動，它在你名下，你不是一無是處，你以後是這家公司老板。”
“我沒有答應——”
“不需要你答應。”
“……”
段司域執拗的可怕，“你要覺得無聊，我可以給你雇一堆朋友，每天陪你聊天，八卦。”
“你覺得這樣，我還有活人氣息嗎？”
祝渺渺眼眶泛紅，心髒悶疼，不理解段司域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副樣子。
他的轉變，毫無預兆。
段司域輕吻她耳垂，“會有的，跟我做的時候。”
“……”
什麼虎狼之詞！
祝渺渺絕望。
眼睛一片空洞。
身體頹然，消極下去。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是外婆打來的電話。
祝渺渺猶豫了會兒，當著段司域麵接通。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外婆蒼老的聲音：
“渺渺啊，吃飯了嗎？”
聽到外婆聲音，祝渺渺淚水險些溢出瞳孔。
“吃過了。”祝渺渺回答。
劉春嬌：“你別讓小域破費，還特意請兩個保姆來照顧我……”
“我能照顧自己，既然你們已經和好了，你就跟他好好處著，不用擔心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