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雷達的波紋掃過冰原，兩百公裏範圍內，七個紅點正在羽陸號周圍遊蕩。
從昨晚開始，暴風雪再度襲來。
陸堯將羽陸號調整為節能模式，同時把探險車牽引至羽陸號的背風麵。
\"好小的異化種。\"
他拿起望遠鏡，最近的紅點距離羽陸號隻有不到二十公裏。
望遠鏡內的異化種僅有獵犬大小，前肢粗壯，後肢相對較短。
此時它正在四處張望，然後隔著十幾公裏和望遠鏡裏的陸堯目光相撞。
陸堯心裏沒來由想著昨天自己誤入的那個頻道，
還有闖入他們頻道的詭異聲音，心情有些沉悶。
顧羽似乎看出陸堯的心思，從背後戳了戳陸堯左臉。
“害怕了?”
陸堯點了點頭。
那個嘶啞低沉的男聲依舊在他耳邊環繞。
如果此前的有些危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那麼這次應該不是——
沒人能想到，李澤用來提防人類的加密手段，會被異化種破解。
顧羽作驚訝狀
\"你竟然也會害怕?\"
陸堯哭笑不得：
“元嬰期修士都會害怕鬼故事，我等凡夫俗子，害怕不是很正常?”
顧羽搖了搖頭。
“不一樣。
自從我見到你之後，總感覺你沒害怕過什麼東西。
無論是被那群有脈衝炮的劫匪追獵，
還是在第七區被那個士官拿槍指著頭，
甚至是被清道夫追殺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我在你的情緒中感受到的也隻是絕望，而非恐懼。”
陸堯愣了愣。
他自己還真沒注意過。
“你很自信。 或者說，你很不知天高地厚。”
顧羽繼續說道，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向往。
事實上，她口中的這三個畫麵發生的時候，她都很害怕。
她害怕陸堯會死，害怕自己會死，或是被抓去做小白鼠。
陸堯摸了摸顧羽的頭。
“不知天高地厚，上次聽到這個中二的評價，
還是在我老媽口中。”
“中二是什麼?”
“中二嘛，
就是熱血，為了心中所想義無反顧。”
陸堯咧了咧嘴，像在回憶什麼。
顧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為了心中所想義無反顧? 若是天道不許，依舊義無反顧麼?”
她的話被陸堯塞進嘴裏的玉米棒打斷：
“易經有雲，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而人循其一”
“沒有什麼天道不許，
隻要自己的信念不滅，那個一就始終在我手中。”
顧羽聽著他有些幼稚的言語，一時間有些失神。
“讚成！”
雪絨不知從何處出現，在一旁又蹦又跳。
尾羽排列成的兩字後麵，還跟了一個感歎號。
午飯後，陸堯在主艙中看到了讓他驚掉下巴的一幕。
納米手銬的藍光映著顧羽的腳踝，她裹著陸堯的舊軍官大衣斜倚在懶人沙發裏。
黑色漁網襪從大衣下擺探出，晶化的膝蓋在網格間若隱若現，
腳銬鏈子隨著晃動的足尖叮當作響。
\"凡人法寶，不過如此。\"
她故意將雙手背到身後，大衣領口滑落，露出鎖骨下蜿蜒的冰紋。
\"連個元嬰修士都鎖不住。\"
陸堯咽了咽口水。
“今天是什麼劇情? 靈力盡失的絕美女仙不慎被凡人俘獲，
寧死不屈?”
雪絨聞言，尾羽抖了抖，立刻將艙內調成暗紅色。
他單膝壓住沙發邊緣，靈蝕右臂的紋路順著銬鏈爬上她腳腕
“既然如此，就休怪陸某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