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王進蹲下身來,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眼淚從他的手掌和臉龐的細縫出流出來。
王父想用手撫著他的背來安慰他,但是剛剛接觸到,他便躲開了:“別碰我!別……”
王父的手放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王進離開前,徐哲和黃毛刺傷王進的那個案子最終辦了下來,雖然經過了徐哲父母的極力疏通,可是由於王進和他父母的在堅持,最終徐哲還是被判了三年,黃毛被判了五年。
王進離開那天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陸文謙,浩南還有桌布和他一起站在火車站等待著將要從這裏到達遠方的列車。
“謝謝你,陸文謙。”王進說道。
“謝我什麼?”陸文謙望著遠方的雨幕問道。
“是你在那天晚上在黃毛手上拯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話,在那晚之後我可能會瘋狂地報複。”王進說這句話的時候頭也轉向了浩南和桌布:“也謝謝你們,浩南,桌布。”
他們兩人隻是拍了拍王進的肩膀。
“是你自己拯救了自己。”陸文謙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拯救誰,隻有自己拯救自己,如果那天我救下你之後你還是心在怨恨,那麼你還是會瘋狂報複。”
王進沒有說話,像是在細細體味著陸文謙的話。
“而且,你在的日子,我們也有很多歡樂。不是麼?”陸文謙望向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遠處的汽笛聲忽然想起,一輛列車穩穩地駛進了車站。
“我該走了。”王進說道。
“再見。”陸文謙三人同時道。
王進走上列車,然後轉身向著眾人揮了揮手,列車開始緩緩向前。也就是在那一瞬間王進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遠遠凝望他的人——郭夢寒。他看到她的眼淚從她眼眶中掉出來。
那些眼淚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讓他也難過得流下淚來。他是多想告訴她,郭夢寒,有一種愛,不是不愛,而是無法去愛。
郭夢寒,我愛你。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列車,帶著離人漸行漸遠。
郭夢寒看著遠去的離人,望見了他的眼淚,他掏出了手機,撥了那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
“吳淩峰,我們分手吧。”她對他說。
“為什麼,夢寒?”吳淩峰問道。
“因為我要等一個人。”他說完這句掛下了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吳淩峰將手機狠狠摔倒了地上。
王進就這樣離開了,帶著深深地無奈,如同當初帶著深深無奈離開校園的浩南一模一樣。可是他的離開的影響卻也如當初浩南的離開一樣,沒有對其他人產生任何影響。
在單千雪遇見她母親後,就常常一個人流淚,陸文謙於是就陪著單千雪在課餘時間到處走走,陪她散散心。
可能是覺得自己對單千雪和她母親這件事沒什麼幫助,亦或是老熊自己都陷在了和趙蘭的泥淖裏,老熊對於陸文謙和單千雪一起散心倒是沒有再過問,甚至有兩回老熊碰到了他們倆,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不論發生什麼,生活最終都還是會回歸正軌。
五月月考成績出來以後學校特意放了一次假,說是讓大家都輕鬆了一下,然後回來好好備考高二期末考試。
桌布回到家中的時候卓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回來了?”卓父冷冷問道。
桌布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自從自己成績下降後他和父親的關係就越來越差了。
“站住!”卓父一看他要向房裏走就立即發火了。把茶幾“啪”地一拍,上麵茶杯被撞的哢哢作響。
桌布停了下來,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前。
“過來坐下!”卓父向他發布著命令。
桌布走到卓父對麵的沙發邊,把書包往上麵一摔,然後重重坐到了沙發上。
“這回考了多少?”卓父問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麼?”桌布冷冷回答。
每次考完以後,卓父都會托熟人在學校問桌布成績,但是當桌布回到家裏以後他卻又會再問桌布一遍考驗他是否說謊。
“啪!”卓父將桌子狠狠一拍,“全班二十八!你好意思回來。”
“那我就走咯。”桌布無所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