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老鷹把巢築在樹洞裏。廟生一下來了興趣,前些年,廟生和其他夥伴們都愛到這樹下來玩,因為古樟樹上有很多鳥巢,有的鳥巢築在樹丫上,有的鳥巢築在樹洞裏,幼鳥學飛的時候,來這樹下有時候可以逮到幼鳥玩。那時候,廟生和他的夥伴們都好想能爬上樹去掏鳥窩,但這古樟樹實在太大太高了,大人都沒法爬,何況小孩。隻能望鳥窩興歎。現在,廟生爬上來了,眼看這鳥從樹洞裏出來,哪能放過考察一番的機會?隻見廟生爬近樹洞,把頭湊近一看,裏麵漆黑一片,看不到什麼東西,伸手往裏麵一掏,裏麵也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摸著,廟生就奇了怪了,剛才明明看見蒼鷹從裏麵撲騰出來,不可能沒有鳥巢的呀,看樹洞很大,小廟生就鑽了進去,裏麵還是一片黑暗,但廟生的眼睛有夜視功能呀,隱隱看見樹洞很深,從上往下像一條隧道,而且樹洞裏麵很涼快。廟生就順著樹洞往下爬,越往下,樹洞越大了,象個溜溜板,順著溜下去的感覺一定很好,引起了廟生玩性,順勢一溜,身子跟著樹幹拐了幾個斜彎,耳邊呼呼的風聲,不一會就聽“咕咚”一聲,廟生紮進了一個水潭子裏,被涼水一浸,廟生身子是一個激靈、顫抖了幾下,這水真他媽的冷呀!這麼熱的夏天,水咋就這麼冷?廟生在水潭裏回轉身形,浮起頭來,打量了一下,隻見這個水潭四壁是青石砌成的,看起來像是一個水井。
原來古樟樹裏麵還藏著一個水井呀!怪不得這水這麼涼!得趕緊爬出水井,不然不被淹死,也得凍死。隻見廟生伸出手指往青石板上抓巴了幾下,青石板上長有青苔,很滑的,根本用不上力,使不上勁,人根本沒法往上爬。於是廟生就將手指往石板縫裏一插,勉強能勾住,好在廟生手指有力道,就那麼一勾也可以把身子提升起來。接著輪換左右手指,每次換手都能將身子提升了尺許。僅靠一兩個手指摳進石縫不到一厘米的抓力要把自身的重量提升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但是廟生做到了,好在水麵離井台並不高,但就是不高的距離,也把廟生累得幾乎虛脫。廟生閉目在井口休息了一會,再睜眼查看四周,隻見井口被樹洞團團包圍,在樹的內壁上麵像是刻有很多圖案,廟生站起身來,定情細看,發現這些圖案都是一個人像,隻是這個人像在展示不同的動作,奇怪的是這些動作很像是自己從野鴨蛋殼上學到的。廟生來了興趣,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並不時地比劃著。廟生發現這套動作圖像比野鴨蛋上的圖案要詳細,更具體。這些動作雖然廟生練過,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將這些動作之間如何互相演變,現在看到這些具體的圖像,照著圖案試著演示,廟生恍然大悟,領悟到這些動作如何互相演變的奧妙。
圖刻的另一邊是兩個人對打的圖像。一個在攻,一個在守,攻招對守招,招招連環,精妙無盡。廟生一口氣看完,默記於心。這才感覺有點餓,方才想起要回家吃飯。
可是困在樹洞裏,如何出得去呢?廟生有些著急,繞著井口轉起圈來,突然感覺腳下有點晃動,廟生低頭仔細一看,發現腳下踩的竟然是一條巨蟒,驚得廟生是一身冷汗。隻見那巨蟒繞著井口盤踞了好幾圈,好像在蛻皮,廟生從水井裏爬出來的時候,就一直踩在蛇身上,軟軟的,廟生還以為是土鬆呢,沒有注意是踩在蛇的身上,現在蛇動了,那蛇頭在緩緩抬起,似乎要爬出去,廟生下意識的抱住蛇頭,奇怪那巨蟒也十分乖巧,任由廟生抱著,繼續緩緩地升起身子,沿著樹洞伸展身軀,向洞口爬去。
廟生抱著那蟒蛇頭,一股刺骨的寒冷直衝廟生襲來,廟生感覺好冷,下意識的運功護體,他默然調動意念,將自身的真氣與那股襲來寒流之氣彙集,然後沿著周身血脈運轉,這才感覺那股襲來的寒流之氣被化解,在自身血氣變得柔和起來的同時,他感覺到自身的真氣也陡然巨增了,這新增的真氣在廟生的丹田聚集、與那蟒蛇的寒流之氣合成一流。剛開始,廟生能感覺那蟒蛇的寒流之氣很是凶猛渾厚,源源不斷;漸漸地變得平和,到後來越來越柔弱,最後那蟒蛇似乎爬不動了……好在已經離樹洞口不遠,廟生急著回家,就鬆開蟒蛇,向洞口爬去,不想那蟒蛇突然身子一滑,轟的一聲跌進了樹井,濺起數十丈的水花,將廟生淋了一身。這冰冷的井水一下罩住了廟生的氣門,激開了廟生的任督二脈。
要知道這蟒蛇本是神井龍種,在這古樟樹內生活了近兩三百年,靠著吸食古樹的靈氣和神井的地氣為生。今天是這巨蟒蛻皮成龍的日子。這巨蟒正在樹洞運集真氣衝脫舊皮,不想被廟生冒冒失失的闖進,並且被廟生抱住了頭部,老皮無法蛻脫,於是,巨蟒調集了周身所有的真氣集中到頭部,想要衝破那蛻皮的第一關,哪知廟生竟將這巨蟒的真氣悉數吸收。剛剛那巨蟒一滑就是氣絕身亡。當然這些事情,廟生是不會知道的。隻見廟生從那樹洞縱身飛下,穩穩的站住。然後俯身撿起那根枯樟枝,返身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