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十七章 裂痕(2 / 3)

哼,就算那時候她還是一條蛇,但至少也是一條女蛇,她這條女蛇和宮灝君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宮灝君怎麼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和她親昵?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吃豆腐嘛!

完了,再告訴她一句:朕把你當女兒呢!

屁,有這樣的父女嗎?

每晚一個被窩,每天在被窩裏麵親親我我?

這種禽獸不如的父親,就該被拉出去淩遲處死!

現在更妙了,竟然還敢冒充林曦,來試探她對宮灝君的感情麼?

門都沒有!

你敢對我無賴,我就敢對你來個最毒婦人心,活活氣死你!

看著宮灝君漲紅了臉啞口無言的樣子,白夜暗暗得意。

氣出了,一些清明理智也漸漸回來了。宮灝君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個問題慢慢進入白夜的腦海之中。還有,帶走宮灝君的卿羅呢?

想起卿羅的深情告白,白夜的心裏又變得酸溜溜的。這個男人左擁右抱,紅粉知己一大堆,自己不知道排在哪支隊伍當中呢?

唉,紅顏禍水,男人何嚐不禍水?

白夜幽幽歎了口氣。

“你又歎什麼氣?”宮灝君沒好氣地問道。

白夜看了看他,想要問問他是怎麼出現的,卿羅又如何了。但自己方才明明已經否認了他的身份,這會兒怎麼也不可能拉下臉來直接詢問。可是,不問,自己的心又總是懸掛著,而且也不知道這家夥下一步什麼安排。萬一又忽然消失了,她該去哪兒找他?

“你……”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

再次很有默契地同時開口。

四目相對,白夜的臉蛋紅暈漸生,她咬著嘴唇低下頭去。

宮灝君心神一蕩,但頃刻間想到白夜麵對的男人是林曦啊!白夜怎麼能對林曦那個家夥出現這種羞澀的表情呢?一個女孩子臉上現出那麼美麗的顏色,那代表什麼?難道白夜對林曦那家夥有了好感?一想到這一點,一顆心簡直像是被浸泡在了老醋壇裏。

他猛地一把拉住白夜,近乎粗魯地把白夜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膛上:“聽著,不許你對別的男人有那種表情!”

一種熟悉的男人氣息包裹著白夜,她昏沉沉地靠在宮灝君懷裏,聽著宮灝君霸氣十足的口吻,心裏又是甜蜜又有點惶恐。隻覺得宮灝君溫熱的手掌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龐,手指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微微用力,自己就忍不住抬起了頭。

昏暗的房間裏,白夜卻可以清晰地瞧見宮灝君溫柔的眼神,兩人的臉挨得那麼近,白夜可以同樣清洗地看清他深黑眼瞳中的自己。她的心開始大力大力地一下一下子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來。

宮灝君緩緩俯下頭,溫暖柔軟的唇印在了白夜的唇上,那麼溫柔,簡直不像是宮灝君的風格。白夜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溫從地回應著他的吻。他的溫柔,憐惜,愛戀都通過唇齒間的纏綿傳遞了過來,剛開始的緊張失措慢慢消散,白夜隻覺如同身置雲端,暈暈糊糊,身心俱軟。

好一會兒,四片嘴唇才慢慢分了開來。兩人額角相抵,宮灝君輕聲問道:“現在認出朕了麼?”

現在?

白夜的心跌宕了一下,難道他以為,她會和一個與他相似的男人做這種事情?難道他認為天下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可是他自己呢?腦子裏不能抑止地想著他和別的女人如此親吻,如此額角相抵的情景,頓時黯然神傷,賭氣說道:“沒有!”

宮灝君靜默了一小會,忽然那兩片嘴唇又壓了下來,這一次卻是透著十足的狂熱和霸氣,那麼盡情那麼凶狠地親吻著她,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吃到他的肚子裏去。

白夜被他嚇壞了,當宮灝君的嘴唇強硬撬開了她的嘴唇時,她用力地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直衝鼻孔,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宮灝君沉悶地叫了一聲,鬆開了手臂。他惡狠狠地瞪著白夜:“你敢咬朕?”

白夜心裏害怕,但是臉上卻反而露出倔強的神氣,回瞪著宮灝君:“誰叫你親我?”

“朕沒有權利親你嗎?”宮灝君氣得簡直要發狂,“你是小蛇的時候,是朕每晚親你,你才能健康長大。你是巨蟒的時候,你還把朕的腦袋都含在你的嘴裏親朕呢!你現在倒來和朕清算了?”

白夜又羞又氣:“我那時候,我那時候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才不會給你親呢!”

“為什麼?你想給誰親?”腦中迅速閃過巨蟒衝著薛諶張開大口的情景,臉上頓時陰霾遍布,“薛諶嗎?”

白夜被氣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這家夥在胡說八道什麼?嗯,是了,這家夥就是這麼看待女人的!

她狠狠盯著宮灝君:“你說是就是嘍!”

“你說什麼?”宮灝君一把掐住了白夜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你再說一遍!”

白夜被晃得上下牙齒咯咯打架,但是宮灝君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肯服輸,顫抖著聲音說道:“你說是誰就是誰!”

“你真的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宮灝君陰鬱地盯著白夜。

當然不是!

可是衝出口的卻是:“不要你管!”

“你錯了,這事朕還真的就管定了。白夜,朕警告你,除了朕,你和哪個男人都不可能!你最好記住了。”宮灝君鬆開手,身影一晃,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

白夜趔趄了一下,勉強立住腳跟,放眼望去,哪裏還有宮灝君的影子。

想起自己想問的一句話沒有問,倒是跟宮灝君鬧了一肚子的氣,真不知所為何來。明明是為了宮灝君才來到這裏的,明明見到宮灝君滿心都是喜悅的,為什麼會鬧成這樣的僵局?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竟變得這麼任性,這麼別扭,這麼無理取鬧?

怔怔地站在房中央,淚水禁不住又滑落臉龐。

次日清晨,太監來到白夜房中,告知她,陛下要見她。白夜對林曦已經不再害怕,反倒是薛諶注視自己的眼神,倒是添了幾分心驚,於是默默地隨了太監前往禦書房。一踏入這裏,曾經與宮灝君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又一一從腦海中閃現出來,心中頓時百味陳雜。

林曦屏退了太監,笑嘻嘻地望著她道:“看來你昨晚睡得不怎麼好,是不是有哪個不良分子攪擾你了?”

白夜定了定神,盯著林曦道:“我要走了。”

林曦一愣:“什麼?為什麼?”

“我的事已經了了,自然要走了。”

“你的事?”林曦皺了皺眉頭,“可是難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麼?”

林曦不提宮灝君還好,一提起宮灝君,白夜的性子頓時又毛躁了起來,尖聲道:“我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