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掛過,床邊大紅色的幔帳輕輕搖曳。
我全身冰涼,意識很清楚,可偏偏就是動不了,眼前彌漫著的全部都是紅色,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不多時,一聲輕笑傳入耳中:“嗬,純陰命的至陰女子……”
雖是在笑著,可那冰冷的情緒卻讓我想要打個寒顫。
隨即耳邊又是一聲彌漫著冷意的低喃:“很快,我們會見麵,等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周圍的一切仿佛在電光火石之間消散而去。
睜眼,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陳設。
想到剛才那個詭異的夢境,我默默擦了把額心的汗珠,不由得臉色發白的自言自語道:“什麼情況……這特麼是做什麼夢了……”
說完,狠狠甩了甩頭。默默在心裏安慰自己,就是個夢而已,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誰還不做個噩夢了??不過夢裏那個聲音可真是好聽……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麼啊我!!
“小然?醒了沒?”門外傳來了我爸的聲音,隱隱含著些無奈。
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把那個不可描述的夢境丟去了一邊,麻利的穿好衣服。
我,蕭然。一名普通的高三學生。我爸蕭清言是一家舊貨店的老板,偶爾也會倒買一些文玩古董,當然他那點老底兒我還是知道的,一家店裏沒幾個真貨。
高三的學習任務很重,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我還是義無反顧的起床了……
方方正正一塊一塊的墓,我和我爸手捧白色的菊花站在了墓碑前。
那是一個很柔美的女人,盡管我已經記不得了,可我知道那是我的母親。
我爸也是個合格的丈夫與父親,每個月他都會來見我媽一次,跟他說最近發生的趣事兒,說他們的女兒的近況。
可隻有我媽忌日的那一天,我爸才會帶我來。
我五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忘了五歲之前發生的事,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或許還會對我媽有些印象的吧?然而現在也隻能對著一塊墓碑來想象我的媽媽是個怎樣的女人。
我爸轉過身,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沒有奪走他的笑容。
“小然啊,都要考試了,你快回家好好學習吧,一個人小心點兒。”我爸一如既往的讓我先回去。
我點點頭,將手中的花放在了我媽的墓碑上。這是多年的習慣,我爸不會讓我在墓地這種地方呆很久,也從不允許我晚上出門。為此我連晚自習都沒有上過,天黑之前我肯定會到家。
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我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多危險?對於不上晚自習這件事我內心給我爸點了三十二個讚啊!
走在公墓的路上,不經意間回頭一看,竟看到了一個墓碑上俊俏的照片。嘖嘖,真是英年早逝,可惜了這帥哥了。
我一邊惋惜一邊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不過看著看著,我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下來,剛剛……那個照片……在對我笑嗎??
本來身在墓地就覺得陰森森的,再加上這麼個小插曲我再淡定下去那可真是高估自己了,搓了搓發涼的手掌快速的離開。一路上都在想那張本來俊朗的臉龐上的詭異笑容。
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原路來的自然要按照原路回去,可我走了這麼久也沒走出這個公墓,抬眼望了望,連我爸的身影都找不到了,周圍都是一個一個方方正正的墓碑。
我心裏有些發毛,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三好學生,我可不能胡亂的搞宗教迷信。可再一回頭我差點嚇地癱坐在地上。
隻見那個英俊男人的墓碑就在我後麵!上麵有他的名字,文良。
搞什麼?大白天的還鬧鬼了不成??恐懼立刻開始彌漫,我二話不說掉頭就跑,邊跑邊喊:“爸!你在哪??!!”
回聲不斷地縈繞,按說這裏沒有高山,哪來的回聲?正當我恐懼而又疑惑的時候,結果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塊冰冷的墓碑擋住了去路,看那墓碑分明是那個叫什麼文良的人還是鬼的墓碑!
這一下真真的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無路可逃,跑著跑著,就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麵,原本平整的地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塊尖銳的石頭刺破了我的手腕,頓時鮮血止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