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拍手的聲音,便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傅無傷笑盈盈地拍手道:“慕容姑娘真是越來越犀利了。”
見是傅無傷,慕容夭夭忍不住失笑:“這東流鎮還真小啊。”
傅無傷看了袁秦一眼,但笑不語。
袁秦捏了捏拳頭,到底沒好意思當著傅無傷的麵再繼續厚著臉皮糾纏下去,道了聲告辭,甩袖便走,走了幾步,突然注意到街對麵正牽著小孫子買糖葫蘆的老頭……阿寶和他爺爺?
袁秦一愣,正欲上前,一輛馬車剛好駛過,待那馬車過去,袁秦再看,那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前麵哪有阿寶和他爺爺,隻有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正打滾撒潑要買糖葫蘆,看著那膀大腰圓的婦人怒氣衝衝地拎起哭鬧不休的小孩走遠,袁秦抬手敲了一下腦袋,阿寶他爺爺在青陽鎮開雜貨鋪,這爺孫倆怎麼可能千裏迢迢跑來東流鎮,真是魔怔了。
大概……是想青陽鎮了吧。
可是找不回花朝,他沒臉回去。
傅無傷笑眯眯地看著袁秦走遠,側頭看向慕容夭夭,忽然問:“花朝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慕容夭夭一愣,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們說了很多, 他這問的是哪一句?
“比如說……讓你不要再去找她了?”傅無傷壓低了聲音,看著她試探著問。
慕容夭夭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幾乎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傅無傷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因為你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她才不想拖你進那個大泥沼啊……
傅無傷沒有回答,隻道了一句:“你且聽她的吧。”
孟九聽他這樣講,倒是探究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紈絝公子是否知道些什麼?
慕容夭夭見他一副語焉不詳的樣子,隻覺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心裏又惦記著財如命那把金光燦燦的金算盤,便直截了當地道:“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我就走了,我急著回客棧呢。”
傅無傷見她如此急切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何事如此著急?”
慕容夭夭正是得意的時候,剛好想找個人傾訴,便將和財如命的賭約告訴了傅無傷,其實她也並非是在意那把金算盤,隻是覺得自己贏了賭局十分開心,尤其贏的還是他們口中十分厲害的財如命。
這種成就感簡直不言而喻啊。
誰知聽她講完,傅無傷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奇怪。
“怎麼了?”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慕容夭夭奇怪地問。
傅無傷幾乎不忍心開口了,他憐憫地看著她,歎了一口氣,擺擺手道:“你回客棧就知道了。”
饒是慕容夭夭再遲鈍,此時心裏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突然有了些不太妙的預感,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趕回客棧,
然後,站在悅來客棧門口的慕容夭夭傻眼了。
悅來客棧裏人頭攢動,幾個夥計忙得腳不沾地,連財掌櫃都親自上陣了……
她終於明白了傅無傷之前那憐憫的眼睛是什麼意思,可是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才出去了一天,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小胡子爺爺……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慕容夭夭一臉呆滯地說著,還下意識心存僥幸地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招牌,“悅來客棧”的金字招牌亮閃閃的晃得人眼暈,依然一副店大錢多速來搶的派頭:“……沒錯啊。”
孟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