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眼神猛地一變,他見過阿寶了?!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道。
若是讓蘇妙陽知道阿寶是她在青陽鎮認識的孩子,到時候又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阿寶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你要小心他。”袁秦有些急切地道,“我離開青陽鎮的那天夜裏,他在客棧出現過,我甚至懷疑他和那個錦衣衛副千戶的死有關。”
在這裏等花朝的時候,他反複想過,那天夜裏阿寶出現的時機太巧了,而且他還仿佛不經意一般點出了那個人錦衣衛副千戶的身份……諸多的巧合聯係在一起,便不可能是巧合了。
“你剛才說是你殺了他。”花朝蹙眉道。
“那天夜裏我實在太慌亂害怕了,生平第一次殺人,還是一個錦衣衛副千戶,那樣的恐懼令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忽視了一些疑點,以我當時扼住那人脖子的力道,根本不足以致死。”袁秦解釋道。
“他隻是一個孩子,我不希望你因為毫無根據的揣測就做出什麼多餘的事。”花朝神色轉冷,她猛地湊近了他,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在你做出愚蠢的決定之前,想一想你之前在紫玉閣的決定,而你,肯定不知道我因為你的決定經曆了什麼。”
袁秦一臉急切的表情頓時凍住,他僵著唇問:“你……經曆了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的。”花朝甩開他的手,走了。
袁秦知道花朝這是鐵了心要護著阿寶了,為了阿寶,那樣溫柔的花朝不惜在他心口紮了一刀。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讓他心中備受煎熬。
趙穆並不知道花朝同袁秦說了些什麼,但袁秦那瞬間凍住的表情令他有些暢快,心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竟也有今日。
“趙大人,請。”花朝看向趙穆,道。
趙穆點點頭,冷眼覷了袁秦一眼,與花朝並肩而行,將袁秦遠遠地甩在了身後。此時的趙穆還不知道花朝在紫玉閣遭遇了什麼,若他知道,定會上前將他狠狠揍上一頓。
袁秦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隻覺得口中萬分苦澀,當日在青陽鎮,趙穆連送根簪子都不曾得到他的允許,而如今他們並肩而行,他仿佛倒成了不相幹的那個人。
直至走出了很遠,花朝才看向趙穆,輕聲問道:“趙大哥,那個副千戶的死,有沒有什麼幹係?”
趙穆在心底輕歎一聲,知她到底還是不可能不管袁秦,緩聲道:“他貪功潛入青陽鎮刺殺我,如今下落不明亦是自尋死路,錦衣衛的檔案上已經將此人劃去,他死或不死,死於何人之手,都無關緊要了。”
“多謝。”花朝抿了抿唇,道了一聲謝。
她又欠他一回。
宴席過後,蘇妙陽安排了錦衣衛一眾人在西院住下。
趙穆一進房間坐定,便招來了自己的心腹馮若定,“查一查紫玉閣那位夫人的死有什麼蹊蹺,還有瑤池仙莊那位代聖女是怎麼找到現任聖女的。”
“是。”馮若定領命而去,也沒有問為什麼明明要查的是景王的案子,卻要查紫玉閣的事情。
趙穆坐在房中,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想著那位富貴閑王的死究竟是誰的手筆,他相信花朝不會騙他,但總感覺她在隱瞞著什麼……
會是什麼呢?
花朝因為心裏惦記著阿寶,宴後便匆匆回了自己院子。
花朝回到院子裏的時候,阿寶正美滋滋地吃著如煙做的鬆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