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想過要你的命。”夜炙雖是麵無表情的望著床上已然沒有呼吸的人兒,但語氣裏全透出一分難過。
那夜她蒼白著臉將內力輸盡他身體的畫麵清晰起來,夜炙的心裏酸澀無比。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是絕計不會將她牽扯進來。
想起當時柳如煙找到他的情境,他原也是不願將她綁走。可是卻又似著了魔一般,想再看看他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一個嘴裏說著見死不救的話,卻又耗盡內氣救一個陌生人的茅盾女子。
還有他很好奇,好奇那夜無痕到底迷上她那一點。可一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到底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竟會讓夜無痕鍾情。
他和夜無痕的之間,本就與第三人無關。他倆從小爭鬥到現在,每次的過程都是九死一生,驚險無比,卻也從未害過第三個人的性命,除了那個人確實不配再活在這個世上。
連最後一縷昏黃的陽光,也被夜幕遮住了痕跡,室內漸漸的暗了下來。
夜炙一直站在那床前,躲在角落裏不敢出聲的大夫,隻能見到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似乎還是應該提醒他吧。
大夫顫著手將屋裏的油燈點亮,來到夜炙身邊,哆嗦著說道:“公子,姑娘似乎已經去了!你節哀順變!”
話剛落,夜炙轉過身子,狠狠的看了大夫一眼。他那冷情的眼,嚇得大夫差點跌坐在地上。
“公,公子,那個我,我……”
“去給我拿張帕子來,再準備一身幹淨的衣裳!”夜炙邊冷聲說著,邊伸手將搭在臉上的頭發撫到耳後。
大夫會意過來,想是這公子要給那可憐的姑娘打理幹淨,再送她離開。唉,這世事無常呀,看這姑娘年紀輕輕就沒了。大夫搖頭歎氣的退回內室。
幻雲隻覺得思緒漸漸清明起來,想動動身子,卻仍是不能移動半分。倒是夜炙的話是一字不落的傳盡她的耳朵。
這男人到底是打什麼主意呢?他在她的新婚當日將她綁走,一直都是要殺她的樣子,而且上次他還真的差點就將她掐死了。但卻又在柳如煙動手時救她,現在連她中蛇毒,他以為她將死去時,竟然還會難過。他還說什麼不想殺她,難道一開始的打算就是隻利用她來對付夜無痕,不會傷害她。
嗬嗬,算他還有半點良心,還知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夜炙手用手帕,將幻雲臉上那些汙漬輕輕擦去。看著那美麗的臉,他的眼裏盡是惋惜和心疼。
“南宮幻雲,你怎麼這樣就死了呢?難道那什麼自古紅顏多薄命是真的?哎,你怎麼說都是武林盟主吧,竟然死在了一條蠱蛇手裏。”
夜炙說著話,手裏的帕子也移到了幻雲的脖子。
“南宮幻雲,我現在唯一能幫你做的,便是將你幹幹淨淨的去那個世界了。就當是我報恩吧!”
令堂他,這血人到底想幹嘛?他那話又是什麼意思尖?
夜炙本想幫幻雲的外衣脫下,換上幹淨的衣服,沒想手剛伸出去。
蹭一下,床上的人兒竟然坐了起來,一雙大眼死死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