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白駒過隙一般過的很快。玄澈的臉色也終於從原本的蠟黃慢慢轉變為健康的紅潤,我高懸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玄澈這般對我,待他醒來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他。我本無心人,卻受眾人恩。這恩,叫我如何為報……
看著窗外百花齊放的豔景,心中不覺一動。又是春天了,算算我到這個時代也已經一年了。記得剛從小蝴蝶那裏逃出來時,他房門前的櫻花開的正歡。現下這禦花園正春意盎然,不知那絕情穀的櫻花可開了?正所謂景物依舊,物是人非。那櫻花即使小蝴蝶不在,也開的清新、開的虛幻吧……
“媚兒……”一聲輕柔的呼喚拉回我已飄遠的思緒。
驀然回首,卻赫然發現失蹤已久的傾城正半倚靠在門邊微笑的望著我。明黃的袍子,明黃的玉帶與他絕美而嬌豔的俊容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一刻,他已不在是當初那個與我琴瑟合鳴的避難皇子傾城,而是這西皇國高高在上的君主梭羅滎了……
我不知道傾城是用什麼方法回到這皇宮的,他也從未談起有關他失蹤的這段日子。雪衣說是傾城告訴他們我與玄澈在通往地下城的通道,而且也是他將昏迷中的我與玄澈救了出來的。
為什麼,我總覺得眼前這個傾城很陌生呢?我突然想起我昏迷前所見到的那個幻影,那個冷酷而噬血的傾城……一想到他那時冰冷而含恨的眸子,我的心就不覺的發顫。但看到眼前這個依舊溫和如玉、清雅淡笑的傾城,心中的寒意一下就被衝散了。那日見到的傾城應該是我的錯覺……
墨炎與雪衣也沒說這傾城有何古怪,而且他又沒易容,這世上不可能有兩個長的如此相象的人。所以他若不是傾城又會是誰呢?是我多疑了。
“媚兒……”又是一聲輕喚。
暈……
原來我看傾城看得呆掉了……
“沒,沒事。”我朝傾城淺笑。
是我多心了,傾城怎麼會變呢?他不是和以前一樣嗎?
“澈,他還好嗎?”傾城走至內屋,看著躺在床上的玄澈背對著我輕聲詢問。
走到傾城身邊,看著日益健康的玄澈。嘴角微微上揚,“過不了幾天,他就會蘇醒了。”但是很快,高昂的情緒隨之低落。若玄澈醒了,我該用什麼麵目去麵對他呢?
“澈醒來之後你們便出發去找縭吻嗎?”傾城狀似無意的提起。
縭吻?我都快忘了有這麼一件事情。隻是傾城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見到我疑惑的表情。傾城微微一笑,“是雪衣告訴我的。我還聽說,媚兒你在文化祭上技壓群雌的事……”
這雪衣也是,真是個大嘴公,什麼都會說。雖然傾城不是什麼外人,可是那天的事情簡直就是我的噩夢我想忘記都來不及,雪衣他竟然還給我去大肆宣傳。這家夥真是……
“我們再合奏一曲,如何?”傾城看著我懸掛在牆上的玄琴,麵露微笑,清玉般的眸子散發著異彩。
我一愣,那琴是我在照顧玄澈的時候閑著無聊所以讓墨炎把琴放在房裏好讓我撫撫琴打發時間用的。傾城的腳步有些急促,快步走向玄琴。不知怎麼了,他突然停了下來。我有些訝異,傾城這是怎麼了,像是被玄琴刻意阻隔不得前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