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四章 懸崖邊上(1 / 2)

關洛與劉得情都喝了許多酒,但是他們都也沒有醉,不過,那烈酒似乎已趕走了他們兩人身上的疲憊,他們都站了起來,而且站的還非常穩。

關洛與劉得情誰也不清楚自己的下一步要去哪兒,因為他們誰也猜不出冷月的去向。

冷月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在平日裏,冷月是不敢去那個地方的,因為那裏太過可怕。因為天涯之緣算不算是與這個世界離的最遠的地方,是不是也可以看作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過,冷月現在就站在,凝望遠方,凝望著那深不可測的穀底。

這座崖叫做絕天涯,這個名字聽起來也讓人會感到冷颼颼的,更何況來到這裏,並不是感受這裏那荒蕪人煙的意境。

荒草萋萋,垂柳依依,很雜亂的樣子,很淒荒的地方。

風輕蕩著柳葉順風搖擺,風卷著地上的荒草,似乎想將它們連根拔起。

冷月一個人就站在懸崖的最邊緣,她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朵紅花,她在那裏發呆,即使這時的風在吹拂著她的背,象是一雙手一樣,要將冷月往懸崖下麵推去,不過,冷月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但是她的衣衫在飄動,象是一隻單獨飛翔的蝴蝶,輕輕地振動著它的雙翅。

蝴蝶是美麗的,然而冷月現在覺得自己與美麗根本就不沾不上一點兒關係,她隻是覺得自己真的是無比的淒慘,也很狼狽,想象不到的淒慘,狼狽的也已經是不能再狼狽。

冷月看著那朵嬌豔的紅花,目不轉睛地看著,在這裏,不能是這朵是一枝獨秀,因為在那邊還有好多象這樣的花,五顏六色的聚在一起,很是美麗,隻是這朵花距離那些花太遠,它們雖然生長在同一個地方,然而它們位置距離的真的是很遠。

冷月並沒有去看這朵花有多麼美麗,倘若她真的有心欣賞花兒的妖豔與美麗,她就回欣賞遠處的芬芳了,可是她現在卻偏偏對這孤獨的一朵花情有獨鍾,因為冷月看到了這朵花的孤獨。

倘若這枝花在花叢之間綻放,也突出不出它有多麼的美,然而這朵花卻單獨生長在,所以這朵花便顯得非常的耀眼。

也許在這個世間上,太乍眼也並非是一件好事,因為有的時候,太過優秀就意味著孤獨,自己所不願意麵對的孤獨。人有生命,花也有生命,隻不過人有心而花無情,然而,就在此刻,冷月卻將自己的心寄托給了這朵話,所以,這朵在這裏孤獨生長的花也好似人一樣活靈活現了。

風吹,吹彎了這朵紅花,彎了的這朵話難以直起身子,因為這時的風也吹不停。

冷月看著它在颯颯的清風中搖曳,不禁覺得它是那麼可憐,的確,有的時候承載著那麼一份孤獨便是一種可憐,因為麵對著與世隔絕的地方,真的需要一份勇氣,與麵對死亡或許要一樣大的勇氣,然而卻不是相同種類的勇氣。

畢竟,對於與象是在人間蒸發去一個別人所不知道的地方的人而言,她在別人的眼中似乎也就真的死了。

現在,在這裏,也許隻有冷月最懂得這朵花孤芳自賞的痛楚,然而,這朵花又了解冷月此刻那份有些絕望的心嗎?

也許那朵花不懂得,要是懂也是冷月懂自己,因為就在冷月看到這朵花第一眼的時候,冷月也已經把自己的心遞交給了它。

現在,這朵花似乎也象征了冷月,然而冷月卻取代不了這朵花。因為賞花的人若是看到了這朵花,或許認為它是幸運的,畢竟它現在是讓人所注目的,然而冷月卻是認為它是極為不幸的一朵。

冷月那無助而又清澈的眸子也一直在注視著它,看著看著,不禁潸然淚下。

黃昏已到,殘霞鋪地,在這個似乎被人所遺棄的絕天涯之上,花是紅的,霞光也是紅的。紅色原本代表著豔麗,然而此刻冷月卻沉浸在這個紅色世界中,她卻感覺到那麼的清冷,四麵蕭然。

夕陽西落,晚風殘卷,這是一個讓人憂傷的地方,這一刻也是淡漠人心的時候。

冷月的淚尚未幹,她的淚水似乎永不知疲憊,不過,這個時候冷月倒是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都很累。

風吹,黃昏的風有些涼了,其實,在風擦過冷月身上的時候,她感覺何時的風都很涼,隻不過,現在冷月覺得有些冷了,此刻,她蜷縮著身體,向四周望,不過,她所能看到的範圍越來越小。

垂暮之時,天色漸黑。

冷月知道,她準備好了,自己就要孤零零地在這過著那漫漫長夜。不過,這欲要來的夜會有多麼漫長,她卻沒有想過,因為她不敢去想,她怕這個黑夜將會無限的長。

天色越來越暗,在月尚未出現,夕陽已落盡的那一刻,也是天色越黑的時候了。

那朵同冷月一樣孤零零的花也漸漸地被夜色所侵蝕。

冷月問道:“我現在該怎麼辦,我是不是真的會死,我是不是有生以來,再也無法同阿飛與阿愁相見了。”

四周沒有任何人,然而她卻在詢問,她到底是在問著誰,也許她隻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她是對望著那朵花而問的。

雖然,天色已經黑了,冷月也有些看不清那朵花了,然而她卻很清楚地看到花被風吹彎的樣子,不由得,冷月卻認為那朵花是在對自己說話,在對自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