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雲一飛別過了雪狼之後,就一直在悄悄地跟蹤著黎劍愁,他也很想知道在這兩年裏,黎劍愁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可是,在幾天的跟訪中,雲一飛並沒有找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不過,這一幕卻更讓雲一飛失望,更叫他所不理解。
黎劍愁道:“雲一飛,怎麼又是你。”
冷月這時睜開了眼睛,她看到雲一飛就在自己的身邊,恍然間,仿佛又找到了依靠。的確,在這偌大的江湖中,也隻有雲一飛是她的依靠了,因為冷月原本孤獨。
雲一飛並沒有再理睬黎劍愁,而是轉過身子,對冷月說道:“冷月,你沒事兒吧。”
冷月搖了搖頭,不過,這個時候,她依然盯著黎劍愁看,眼中布滿了不解與落寞。
透過冷月的眼睛,雲一飛也可以察覺到冷月的心思,的確,冷月在雲一飛眼中是很容易了解的,這樣的易於了解隻是源自於他對冷月的在意。
雲一飛道:“他變了,他瘋了,他再也不是我們曾認識的阿愁了。”
尚沒有等冷月再說什麼,黎劍愁勃然大怒道:“我沒有變,我更是沒有瘋,我隻是要殺你們這些該死的人而已。”
說著,尚未等雲一飛反應過來,黎劍愁便一把抓住了冷月,雲一飛頓時驚恐,冷月發現黎劍愁的這雙手再也不象曾經那麼柔情了,因為那是一雙載滿仇恨的手,刹那,冷月也很害怕,因為她感到黎劍愁抓的自己是越來越緊了。
冷月道:“阿愁,你,你到底是怎麼了?”
黎劍愁道:“我沒有怎麼,我隻是很想殺了你,報仇而已。”
雲一飛一聽,嚇得更是一身冷汗,連聲說道:“阿愁,你不要這樣,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你曾對冷月的感情有多深了嗎,你現在又怎能這麼無情。”
黎劍愁這時凶凶地說道:“夠了,那已經是曾經了,現在我隻有對端木家人的憎恨。”
雲一飛道:“我早已經說過,冷月她並非是端木龍的親生女兒,她姓燕,她可是紅衣十三娘的親生妹妹啊!……”
尚未等雲一飛說完,黎劍愁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夠了,你給我住口,總之,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誰也阻止不了我。”
雲一飛道:“好,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雲一飛的幻扇猶如飛龍一樣地飛出,黎劍愁用劍一擋,不巧,黎劍愁自上次受傷,傷逝還沒有痊愈。雲一飛本以為黎劍愁可以接過這一招,從而放下冷月,與自己決戰。可是誰知道,他想錯了,黎劍愁並沒有躲過這一招,他是那麼脆弱,是雲一飛所不敢相信的脆弱。
扇影打在了黎劍愁的身上,黎劍愁拉著冷月後仰了過去,他們的身後也恰好是山崖,隨之,他們都從那裏滾落了下去,與兩年前,黎劍愁跳下去的那個地方一樣。
雲一飛匆匆地跑到山邊,望著陡峭的山崖,他高呼著:“冷月,冷月……”
然,沒有人回應,回應的隻有風聲,淒惻而詭異的風聲,風淒惻同時也是那麼的陰冷。
刹那,雲一飛的情已落,落下了山崖。
黎劍愁與冷月都滾到山下之時,黎劍愁的頭恰好撞在了一塊巨石上,不過,冷月是幸運的,黎劍愁成了她的肉墊,冷月並沒有受傷。
不過,看到黎劍愁滿頭是血,並且雙目炯炯地看著自己,她的心卻比死亡還要恐慌,還要難過。也許人死並非是一件很慘的事情,而是看到了自己所在意的人死。
冷月抱住了黎劍愁,道:“阿愁,你怎麼樣,你醒醒啊!你不要離開我,我還有話對你說,你知道嗎?在這兩年裏,我與阿飛一直都在找尋著你的下落,我也一直想把事情向你解釋清楚,想求你原諒我,可是,可是……”
冷月的淚水已浸透了黎劍愁的衣服,她無力地再繼續說下去,就在這一刻,她更覺得自己對不起黎劍愁了。
然,也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讓冷月所無法忘記的聲音,讓她驟然一驚,同時更讓她充滿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