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提起你,西王母即刻色變,若讓她知道你尚在三界內,也許不由分說就要將你處置了。”清微語調有些怪異,道,“你倒還有心思關心燁瀧安危。”
出雲沉默稍許時候,為難道:“我隻求在此之前能將魔刹鏟除,生死於我,已經沒有意義了。”
清微不知為何心頭一動,去看出雲時,隻見少女看著另一處,他順勢看去見扶夕正站在門口。
“小仙確實已無大礙,未免拖累二位,先行回去了。”扶夕說完便獨自離去。
出雲心思剔透怎看不出方才扶夕望向清微的眼光有何意味,隻是自己當初經曆換得如今下場,扶夕若能將情絲深埋不教旁人知曉,也未嚐不好,隻是這樣活上千年萬年也不快樂。
扶夕在幻境中耗費了太多心力,初回現實卻遭清微冷淡對待更有些心灰意懶,想到回去蓬萊也不過對著花草,不如在人界多留一些時候,隻當散心了。
然而未走出多遠,扶夕就被哮天犬攔住了去路。
“扶夕仙子別來無恙。”哮天犬似早知扶夕會來便在此等候。
當初她對清微心意險些被哮天犬揭穿於人前,再加上百花林一事,扶夕現今對哮天犬自然心有芥蒂,這就沉了臉色,道:“神君安好。”
“我就說方才在清微處還嗅到了一陣熟悉氣味,果然就是仙子。”哮天犬別有深意地看著扶夕,道,“當日在西王母麵前清微對仙子冷眼相向,全然不顧及仙子麵子,仙子應該不會不記得吧。”
“清微上仙向來隻說事實,神君此言,小仙聽不明白。”扶夕道。
“當日那個清微雖然是魔刹所扮,不過仙子情真意切,我可是都看在眼裏了。離開百花林後的事穿光鏡沒有照出來,我們卻可以用水鏡再看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哮天犬笑容有些詭異。
當晚之事本就是扶夕心頭一根刺,現今被哮天犬舊事重提,縱使她脾性再好也難免要動肝火,隻是現今她還有所隱忍,道:“神君有話不妨直說。”
“方才清微跟那個女子的行為你也看見了,我就是為仙子不值。”哮天犬走近扶夕,看著女仙顯得蒼白的臉,道,“雖然清微與我有些過節,不過他到底是仙家,與一個身份奇怪的女子廝混一起,總是不好,萬一將來做出點有辱仙家名聲的事,我想仙子也不想看見吧?”
“清微上仙做事向來有分寸,神君多慮了。”言畢,扶夕不想再與哮天犬糾纏,就要離去。
哮天犬卻將扶夕攔住,仍舊未放棄,道:“我並非針對清微,隻是那女子看來並非一般人,現今魔刹潛入人界之事已驚動了上仙界,我是怕清微立功心切而一時走錯,被人利用,仙子應該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吧。”
哮天犬所言並非危言聳聽,扶夕由此心生隱憂,隻是不待她回答,便有一陣怪風襲來,她即刻閉眼遮擋,待風停了,她已身在一處山林中。
“扶夕仙子。”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袍男子站在扶夕麵前不遠處。
“什麼人?”扶夕警戒道。
“我隻是受仙子感召而來,並無他意。”黑霧團團,言辭間似與扶夕熟識一般。
“你我從未相識……”扶夕感覺到周圍氣息異樣,驚道,“魔氣。”
霧中男子話中帶著笑意,道:“我並無欺瞞之意,坦誠而來,足見誠意。”
扶夕見這人隱藏真容卻不隱藏自身魔氣,如此自信,便料想他必定就是魔刹。
“仙子聰慧,在下正是魔刹。”魔刹氣定神閑,語調緩緩,“我本前來探望舊友,卻被仙子內心聲音招至此處,是以相見。”
“一派胡言。”扶夕斥道。
“哮天犬跟仙子所談我已盡數聽聞,雖然是隻畜生卻也敏銳,仙子可敢說,那哮天犬所說也是一派胡言?”魔刹問道。
扶夕啞然。
“仙子情係清微,他卻對仙子淡漠處之,想來仙子也是可憐之人。”魔刹作同情之態,與扶夕繼續道,“世間為情所累所苦之人最多不過一生一世,死了也就情緣不再,卻是為仙為妖者,壽長命遠,久為煎熬。”
“仙子自己已經可憐,是否還忍心見旁人相思情深卻不得相守?”魔刹舒張手掌,空中一麵水鏡就此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