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厄本的幫助,很快,桀賽就已經把自己需要的情報弄到手,然後,所有見到的就是一副全身心被上帝之光“沐浴”的菲利普三世,他把桀賽當作上帝的使者,對他很是尊重,並且承諾一定要到教皇那裏接受洗禮,正式成為上帝的子民。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桀賽終於鬆了一口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欣賞落葉紛飛的法蘭西。
悠揚的鋼琴聲在花園裏靜靜飄蕩,桀賽這回心情放鬆,琴聲中又多了幾分閑雅。卓夕亞趴在窗台上看著桀賽不知道在想什麼。時間就這麼安靜的流逝,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溫馨過,隻有音樂和風輕輕滑過。
一陣風過來,翻動了樹上金黃的落葉,然後把它們走。
卓夕亞伸手接住一片葉子轉動了一會,她來到花園裏。落葉像紛飛的蝴蝶,開始著最後的飛翔,宣告著冬的到來。
但吸引卓夕亞的隻是漫天飛舞的落葉,她像個小孩子,快活的接著那些葉子,左跑右跑,實在很有趣。
桀賽看到這一幕不禁抿住了嘴,她還是像個小孩子,童心未泯。可是這個樣子的卓夕亞,真是最可愛的,可以永遠這樣待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厄本聽著音樂在樹上睡著了。
於是,誰了沒有注意到越走越遠的卓夕亞。
這裏的葉子是細長的,不知道是什麼樹,很漂亮呢!啪,什麼東西掉到頭上,她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朵花,紫色的,很大朵,那是什麼花啊?還沒揀起來細看,又一朵掉了下來。然後又一朵,就像花雨。卓夕亞忽然覺得很可怕,不祥的預感令背後冒著寒氣,她不敢抬頭,開始往桀賽那邊跑。忽然,耳後傳來踏在落葉上的聲音,有人!
“桀……唔……”卓夕亞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被人捂住了嘴,一股怪異的香味傳來,天旋地轉,最後看到的是一張蒙著大半個臉的藍色眼睛……
差不多桀賽已經盡興了,他站了起來,喝了一口茶,有些冷掉了。怎麼?卓夕亞還沒有玩回來嗎?真是個孩子。歎了口氣,桀賽朝花園深處走去。
一踏進這片林子,桀賽就本能的覺得不對,這裏的落葉有些怪,似乎被人很用力的踩過,還有掙紮……過的痕跡!“卓夕亞!”桀賽大聲叫著,“快點出來!”
靜靜的林子裏隻有風在回應他的呼喚。卓夕亞究竟到哪裏去了?!忽然,桀賽注意到了地上散落的紫色花朵,還有一塊淺綠色的紗巾,這不是卓夕亞剛才接落葉的時候用的那塊嗎!
厄本聽到動靜趕過來,除了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些痕跡以外什麼東西也沒有找到。
忽然,悠揚的鋼琴聲從那邊傳來,《最後的圓舞曲》。
“快!”桀賽和厄本忙衝過去,隻看到一個帶著假發的、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衝他們鞠了個躬,掏出一個信封揚了揚,然後轉身跑掉了。從桀賽他們這裏是絕對追不上的。
“切!”厄本不死心的追了過去。
桀賽忙打開信封,一縷黑色的發絲就飄落下來,還有那條項鏈,“J”的押花墜子。還有一封信,“上帝的子民決不認同惡魔的走狗玷汙法蘭西!”
這是……桀賽馬上明白了,果然是有人不讓教皇承認菲利普三世的合法性,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他這個“人質”這裏出問題,然後教皇就會拒絕。
該死,抓住卓夕亞要做什麼?!她對這些可是一無所知啊!
“沒追到。”厄本搖著頭回來了,“跑到一個小巷子裏就不見影子了。”
“看來是要我行動了。”桀賽臉上露出陰鷙的笑容,另厄本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握緊手裏冰涼的發絲,桀賽的大腦轉的飛快。等著我,卓夕亞!
“嗯……”卓夕亞聽到了輕柔的鋼琴聲慢慢醒了過來,這個聲音是誰?好熟悉,很像桀賽哥哥,可以聽得出堅定的決心,但是又不一樣,為什麼會有一絲絲的哀愁在裏麵的?她不由得歎息著,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你醒了?”琴聲沒有停下來,飄舞的白色蕾絲窗簾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卓夕亞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裏來?快點放了我吧!”對了,自己竟然光顧著聽琴了!
“嗬,”那個人笑了,“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你是我抓來的人質,為什麼我要放了你。”
“因為、因為,我什麼也不是啊!隻是一個小仆人,抓我有什麼用?”緊張的卓夕亞竟然沒聽出來那個人已經知道自己是女的。
“嗬嗬,”那個人似乎在忍耐,最後還是笑了出來,看來他很開心,連琴聲也停了下來,“小小的仆人?真是個不適合說謊的人呢!”那個身影站了起來,往屋子這裏走來。金色的夕陽將那個高大的人影鍍上一層光芒,白色的蕾絲窗簾被掀開,露出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像是冬日裏的天空那般溫柔的淡漠。他很像桀賽哥哥,很像,就像剛才自己聽到的一樣,充滿了堅定毅力的眼睛,和略顯的柔和的嘴角線條,似乎一直很憂鬱的樣子,讓人看了想去撫摩的線條,所謂的貴族一定就是這種人,他和哥哥和自己是那麼的不同,哥哥是那麼的耀眼的存在,似乎天生就是王者的光芒無法遮掩;而自己是如此不同的東方人,又不一樣,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所謂真正的貴族是這麼的優雅,似乎可以和這低調奢華的房間融為一體的存在,一看到他,就會聯想到城堡、莊園和風化了的老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