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床上,古色古香的一切,我仍舊在這裏,舊社會的風氏王朝。
“小姐醒了。”一個按耐不住興奮的聲音說道。好像是巧克力。
我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麵赫然紮著一根長針,一個胡須斑白的老頭在旁邊專心致誌。
“榴蓮?”
還記得我第一次在府裏醒來的時候,來給我治病的老頭,宮廷禦醫第一人,就是名字有點奇怪,叫做榴蓮……劉連。
“王妃還記得老朽,真是不敢當。”他恭敬地說道。
“晴兒!”是風程宇,他麵色憔悴,衣服也皺巴巴的,站在床邊,充滿悲傷地看著我。
我轉頭,不想看他。因為一看他,那些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事情,又出現在我眼前。
“小姐……”巧克力帶著哭腔:“小姐節哀。”
節哀?誰死了嗎?我有些疑問,突然,一個念頭浮現,我緩緩地摸上自己的小腹。
平坦的小腹。
有時候,受的驚嚇多了,便麻木起來,反而人會很理性。我什麼都沒說,這個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來臨,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離開,甚至更好,我現在,可以不用再等幾個月,就能無憂無慮地離開。
劉連收拾起了東西:“王妃不用太過悲傷,年紀還輕,還會有的。”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感謝。他朝我點點頭。
“禦醫大人,您要走了?”巧克力急急忙地說道。
“既然王妃醒了,一切就好辦了,按照方子熬藥服下便是。”劉連不卑不亢地朝風程宇行禮:“卑職告退。”
查理端著藥進來,見到我醒了也是高興萬分。
“小姐,喝藥。”
我搖搖頭,現在一點都不想喝。
“小姐……”查理為難的聲音。
“季君晴,你到底想怎樣!”發瘋的卻是風程宇,他雙眼通紅,完全沒有平日的灑脫:“你現在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我不說話。
“你是跟我生氣嗎?氣我對你做的,還是氣我揭發了風程逸?”他開口。
我像挺屍一樣一動不動。
“無論如何,晴兒,喝藥,好嗎?”他語氣又軟了下來。
我幹脆閉上了眼睛。
“王爺,小姐可能是累了,一會,奴婢會服侍小姐喝藥的。”是查理的聲音。
風程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沉沉地打在我的心上。
“小姐,其實你……”巧克力小心翼翼的說了句,“王爺自從知道你暈過去之後,就第一時間趕過來,連著兩天兩夜都守著你,不眠不休。”我想到他不好的臉色和皺巴巴的衣服,歎了口氣。如果是最初對他動心的時刻,我一定難過地撲到他懷裏,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他無論做了什麼,都無法改變自己是那個利用我威脅我的耍心機的皇子的事實。
我不知道自己該跟他說些什麼,事實上,我心裏隻有不平和質問。我恨他所做的一切,可是我說不出口。難道質問他為什麼心狠手辣?質問他為什麼對付政敵?質問他為什麼對付敵國?夠了,我受夠了,我很累,誰想做什麼,就由著他們去吧,我隻想回家。
之後的十幾天,我一步房門也不出,除了最開始和劉連說的那幾句話,我不說話,也不笑。巧克力她們勸我,我權當沒聽見。怪不得別人都喜歡沉默,都喜歡瞞著我,原來不說話不理人,感覺真好。
“小姐,王爺來了。”貝爾小心翼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