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湘國都不知何時起,鳳湘國冒出個薩家。這薩家說起來可不得了,好像一年前剛見他們建府,瞬間遍地冒出個秋記。要說著秋記可厲害著呢,妓院、賭場、當鋪、酒樓、客棧那是應有盡有,且那布置,那規劃,那格局,簡直是萬裏挑一,一時間仿佛全天下的錢都入了薩家的口袋。按說這般招人眼熱,就算招不來官府幹涉,最起碼有同行鬧事吧,嘿,就是這麼邪乎,除了最初一個月有點不太平,還真就沒人敢上秋記鬧事。
據說呀,這秋記背後又有官府撐腰又有江湖靠山,背景硬著呢。再加上現在世道不太平,白日裏死個人都不見的有人管,那秋記鋪子的打手看起來個個都不好惹,漸漸也就沒人敢上秋記搗亂,這薩家自然就成了鳳湘朝的首富。眼看著產業越來越大,薩秋荻有些不耐煩東爾然那邊的慢動作,不過她也知道急不得,政治就是,你明明滿身血腥還要裝成是見血就暈。又是冬天,薩秋荻頗無聊的坐在院中飲酒,皇家貢酒,雪翎酒,醇香甘甜,度數不高,帶點梅花的香味,喝上兩杯,口中梅香經久不散。
突然,薩秋荻敏感的覺出院中氣息不對,有人進來了。不動聲色的繼續飲酒,薩秋荻暗暗感覺此人氣息,無奈她的內力實在太弱,能察覺院中有人是因為她天生的敏銳感覺,但若想像高手一樣知曉敵人在哪個方向,怕是難了。薩秋荻笑笑,既然覺不出惡意,便也不管他, 過了沒多久,那人的氣息就變了,有些不穩。略一思索,薩秋荻往鳳凰木後的樹叢走去。一個一身青衣的男人坐在那裏,銀發飛揚,見有人過去,抬起頭來,正好讓薩秋荻看清他的臉。
薩秋荻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生得如此漂亮卻不帶女氣,那眉眼簡直不似人間所有,若不是他臉上寒煞氣重些,說他是謫仙也不過分。薩秋荻鳳眸一眯,手腕飛速的抓住他的,閉上眼睛把脈。因為哥哥的原因,她大學念的醫學院,發現這方麵天賦還算高,就一直念到了博士。來到這裏,更是拜了江湖老人為師學醫,醫術已有所成,這件事隻有展夜一個人知道。男人一愣,眸中片刻掙紮便放棄抵抗的任薩秋荻抓著他的脈門,複雜的望著她。
薩秋荻吹聲口哨,夜眠。這個男人居然是她們秋閣的目標,甚至連絕頂毒藥都用上了,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這毒是解還是不解呢?“你是誰?”秋荻收回手,頗有些興致。男人閉上眼睛平複一下已有些混亂的內息,這毒確實厲害,他吃了龍香都不能解除毒性,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毒正在順著他的四肢蔓延。“你有解藥?”
“不錯,但我要知道你是誰才……”薩秋荻話沒說完,男人瞬間便掐上了她的脖子,秋荻眼中霎時一片寒冰:“我最討厭被人威脅。”男人回望她的眼睛,片刻,鬆開手繼續閉目養神,甚至不再提解藥之事。
“冰冰,你真的很聰明。”薩秋荻低讚,假裝沒看見他聽到稱呼有絲扭曲的臉。
偏頭想了想,掏出解藥遞到他嘴邊,貌似苦惱的說:“哎呀,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美人受苦,明明是敵人呢。”
男人睜開眼睛,順著她的手就把解藥咽下去,道:“薩秋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