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薩秋荻突然大笑起來。看著練絕寒皺起的眉頭,手搭在他肩上,帶著笑意:“我沒瘋,哈哈……隻是想通了件事而已。”
“好啦好啦,”看練絕寒還是一副不爽的樣子,又拍拍練絕寒的胸口,“我沒事了。”
練絕寒抓著她的手帶進自己懷裏:“說。”薩秋荻裝模作樣地歎了一番氣,直歎得練絕寒由憂心到青筋暴跳,才悠悠開口:“人家我是因為發現了一件事情,震驚了一下,有點回不了神而已。”很好,又是而已,練絕寒望著她,眼睛裏無風無波。“好好,別生氣,”薩秋荻討好的啄了他的唇一下,揉揉他的臉,給練絕寒柔出幾絲無奈,才接著說:“一句話,我被你們寵壞了。”
見練絕寒不解地望著她,她又接著說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大事小事動口就行,而且你們大家都寵著我,讓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到飛玉自殺我發現我已經被你們養成驕縱任性的特權大小姐了。”練絕寒忍耐地籲口氣:“你哪兒驕縱了?”
“飛玉確實是我最討厭的類型,沒本事明刀真槍的來,就會在背地裏耍陰招害人,可是,換作以前的我,頂多揍她一頓,然後讓她去坐牢,可是,我卻因為無聊,將她捉來隻是想著玩玩,反正我想她壞嗎,被我碰到算她倒黴。在我潛意識裏,她已經不跟我在一個等級上了,我把她當做了遊戲,一個排遣無聊的玩具,你懂沒?我自小到大的平等觀念已經顛覆了。”
就這樣?練絕寒瞪她,驚得薩秋荻又是一陣奇笑:“小寒,你在瞪我耶,你發現沒有,你第一次瞪人耶……哇,你居然也會翻白眼耶,嘖嘖,沒想到金銀瞳翻起白眼來這麼魅……唔……”
薩秋荻氣喘籲籲的自練絕寒懷中抬頭,嗔道:“就會來這招。”練絕寒撫著她紅豔微腫的唇:“不許胡思亂想。”薩秋荻低低笑了兩聲:“我是在反省啦,反省過後,發現自己就是命好沒辦法,特權就特權吧,姑娘我爽得很呐。”反正她自私也不是一兩天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種境地,是個人都不會抱怨吧。她才不想假道學的自厭懺悔,她爽就是爽,寧當真小人,不做偽君子。練絕寒不知道她亂七八糟說了些什麼,不過有句話他是聽懂了:“早不是姑娘了。”
“哎?”薩秋荻愣了一下,回過味來,也不害羞,反倒雙手捧頰,扭著身子,唱做俱佳:“你居然跟人家打情罵俏,啊啊……”練絕寒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伸手彈上她的額頭:“沒事了?”薩秋荻放下手,嘻嘻一笑:“沒事了,再不滿足可是要遭天譴的。”“小寒,等小綠回來我們去地宮好不好?”薩秋荻將臉靠在練絕寒胸前,手臂環上他精瘦的腰。
“好。”他根本不關心這裏誰當王。又過了兩天,小綠終於回來了。“怎麼回事?”聽到消息的展陽迫不及待的問道。小綠看他一眼,轉而望向薩秋荻,關心地問道:“荻姐姐,你沒事了?”
“嗯,沒事了。”薩秋荻對她笑笑,心裏有絲暖意。“小綠,快說說怎麼回事?”齊笑衍大大咧咧的吃著水果問道,沒外人,他們就不必裝相了。
“是展姑娘先找到我,直接跟我說的。”小綠道。原來飛玉被趕出薩府後,又找了家妓院,重新換名字掛牌當清倌,不想竟被秦環的人找到。秦環道她是從薩府出來的,必知道些裏頭的情況,所以讓人將他帶回欒名。飛玉自然不會簡單的就透露出來,借此,換得了數月的錦衣玉食。可憐這飛玉混跡青樓卻看不透男人,抑或是太高估自己,仗著在薩府住了一段時日知道些皮毛小事,竟妄想以此讓秦環納她為妃。想秦環怎會肯,虛與委蛇之下,飛玉見到了展夜,當時展夜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