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俊啊,進來。”其實簡珊更想叫他“小醇”(跟“小蠢”諧音……),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不好這樣,是吧?
“吱呀——”
門開了,果然,進來的劉俊小夥的臉頰又是紅雲飄飄。
“姑娘,娘親剛剛整理衣物時,無意中發現了一件她年輕時甚是喜愛的衣裳,若是姑娘不嫌棄的,請收下吧。”劉俊雙手把衣服奉上,“娘親見姑娘來時穿的衣物都髒了,順道幫姑娘洗好晾幹,也一並讓我送來了。”
“小俊真是太見外了,不是讓你當我姐姐一般,叫我一聲‘珊姐’,或是像我家人一樣叫我‘珊珊’就好了嗎?”簡珊笑眯眯地雙手接過衣服。難怪思想家們都愛激起人們尋求解放的渴望,瞧瞧,在這封建社會,人們“淳樸”到,放進簡珊的辦公室,絕對會被奴役得隻剩一口氣。
“珊珊……姑娘……”劉俊小夥的臉更紅了,正眼都不敢再瞧眼前美麗卻過分大膽的簡珊一眼。
劉大娘的衣服……還是那倆字……“村姑”……而且,就算是在這麼偏僻的小村莊,就算是看起來這麼簡陋的衣服,穿起來還是這裏係一根帶子,那裏係一根帶子的,連個盤扣也沒,更別說她高級襯衫上的水晶紐扣了!
等等!紐扣!
對呀!木紐扣也能起到固定的作用,而且似乎比帶子更方便些呢!
簡珊為自己這個前無古人的天才想法興奮得兩眼發光,讓劉俊小夥故作鎮靜地道一聲:“姑娘在忙,我就不打擾姑娘了。告辭。”然後有些狼狽地匆匆退了出去,還習慣很好地幫她將木門掩上。
雖說木紐扣的設計超級偉大,不過,簡珊還是決定兩種設計都做,市場會最終幫她做出選擇的。
當簡珊將奮鬥了一天多的勞動成果展示給劉氏母子時,他們並沒有如期地表現出驚歎。
劉大娘皺著那雙眉毛稀疏的眉,拿起那三個角三個大洞的像是該戴在頭上去的東西,問:“珊珊啊,這是做什麼的呀?”
“內衣啊,當然是得穿在大腿根上去的呀!”簡珊無視那兩個在昏黑的燭光下熬出來的黑眼圈的抗議,眼睛依舊閃亮地說。
一旁的劉俊立馬羞紅了臉,再也不敢看剛開始時還覺著挺新奇的物件一眼。
“這個黑黑的小木片是?”劉大娘粗糙的手指摸著那些顆圓圓的,滑滑的小木片,感覺很新奇。
“這是紐扣,請隔壁家劉大叔做的。”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小村莊裏居然有這麼巧手的木匠,實在大大出乎簡珊的意外。
簡珊給劉大娘演示了紐扣的使用方法,這下,劉俊小夥也顧不得羞澀不羞澀了,瞪大眼睛看得仔細。
劉氏母子沒有想到,一顆小小的木片,一條細小的,像是做衣服時不小心劃破的小縫,居然能把衣物固定得好好的,完全不比帶子差呢!
簡珊做的內衣有點像現在小孩子穿的紙尿褲,由於古代的紗布沒什麼彈力(關鍵是沒有橡筋),所以簡珊就采用了兩旁橫向各三顆紐扣的方式來實現放大縮小,就像紙尿褲兩旁的較長的黏膠。
“珊珊呀,中間的這片塞了棉花的又是作什麼用的呢?”劉大娘把褲襠處那片塞有薄薄一層棉花的東西兩端的紐扣拿開,取下那片寬條形的布料細細觀察。
“哦,那個啊,就是你們平時葵水(即月經)來的時候墊在那裏的東西呀!經我改良後,保證比你們原來用的布巾舒服多啦!”反正劉俊弟弟自動充當了害羞的角色,簡珊反而可以毫不羞澀地侃侃而談了。
劉俊兄的臉都快可以煎雞蛋了,他“騰”地站了起來,“我……我砍柴去!”然後慌慌張張地走了,也許是太過慌張,走出門的時候,幾乎沒被門檻絆倒。
好好的一個淳樸青年,偏偏攤上簡珊這個妖孽,唉!
對於簡珊過於大膽,放到幾百年前便是“開放”的言辭,劉大娘盡量忽視它們。畢竟,除卻那些不談,簡珊確確是一個美麗熱情的姑娘。至於適不適合俊兒,她這個做娘的也做不了主,倒不如像大城市裏的那些人一樣,讓他們自由發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