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你可知簡珊是什麼來頭?”楚天傲問。
“這,”劉俊露出了一絲為難,“珊珊大姐不說,我與娘親也不便詢問。隻是,我遇到珊珊大姐的時候,她昏倒在路邊,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缺了袖子,裙子也沒了下半裙擺,娘親說,珊珊大姐大概是曾經遭遇了很不好的事情吧!盡管珊珊大姐後來跟我們解釋說那是她們家鄉的穿著,但……”他讀了這麼多年書,聽了這麼多年說書先生知道的奇聞軼事,各地風土人情,也從未聽說哪兒的穿著是那般模樣的……
說到這裏,劉俊的情緒又低落了下去,珊珊大姐作為一個姑娘家,有那般不好的遭遇,還為他做了這麼多,他真不是個男人!
楚天傲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也從未聽說哪兒的姑娘家的衣服是露胳膊露腿的。
也就是說……
簡珊曾經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嗎?劉俊不明說,可衣服那般破爛,不說也該知道曾經在她身上曾經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那麼,她到底是以怎樣的一種心境對他們呼呼喝喝,笑得那般沒心沒肺的呢?難道年齡大的未婚女子意誌特別堅韌?
楚天傲默然。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那吳姑娘……”楚天傲良久後再次開口,話沒說完,卻自己自動將嘴巴閉上了。其實,話已至此,以後劉俊何去何從,早已有了定案。
果然,劉俊長長一聲歎,“珊珊大姐,我敬她是我大姐,她永遠便是我劉俊最敬慕的大姐。至於吳姑娘,我劉俊是個男人,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家為我斷送這大半生的幸福……”
“責任?”盡管,這年頭,沒有感情的婚姻到處都是,因為相互愛慕而結為連理的,少之又少。哪個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天傲也不知是在為劉俊不平些什麼。隻是,瞧著他那樣,心裏總有些不舒坦。
劉俊搖頭,“我隻是一農村小夥,得吳姑娘垂慕,是我高攀了。隻是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她遭錢公子糟蹋。其實跟著我,她又何曾不是受罪?”
“劉公子德才兼備,得此良人,婦複何求?”楚天傲可瞧不上那吳姑娘,長得又不頂漂亮,又沒有特別之處,若不是她為了劉俊願意犧牲自己下嫁錢家,他可不認為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夠配得上他品質高尚的劉恩公!
“楚公子太抬舉劉某了!”劉俊向他拱手,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你我之間,其實不必這樣客氣。”楚天傲笑了,恍若八月十五曇花花開,趁著清淡的月光,傾國傾城,“劉公子呼我天傲便是。”
“那你喚我劉俊就得。”劉俊也臉紅紅地回他一個憨憨的笑。這可是他交的第一位同齡朋友呢!而且還是這般出色的人!
兩人相視而笑,男人間的友誼,就此定下了。
劉俊沒有察覺,就連武功高強的楚天傲也沒有察覺到,今夜,也有一位不眠的人,隔著一扇木門,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個遍。
寒子墨蹙眉,珊珊,曾經遭遇了不好的事麼?
他的眼裏,一道淩厲若閃電的寒光一閃而過。
這一晚,隻有勞苦了一天倒床便奔周公而去的簡珊睡得特別安穩。
第二天醒來,已近晌午。
簡珊是個心思細密的人,想當初,她剛畢業的時候也就菜鳥一隻,有幸擠進在市裏叫得上名號的公司已是不易,能讓你當個被當作牛馬一般使的助理你就該謝天謝地了,要不是心夠細,把上司前輩什麼的伺候得舒心,要想畢業短短三年以內就爬上部門小組長的位?你以為你是現代劉俊啊?
所以,她自是察覺到楚天傲看她的目光裏多了些什麼。楚天傲這人雖然不若劉俊那般清澈透明,但也並非是個難懂的人,瞧他那副糾結的仿佛便秘該不該繼續占著廁所的衰樣,就知他一定從劉俊那裏不知道聽說了些有關她的什麼。
簡珊也懶得詢問,反正她與他最多也不過是萍水相逢,問與不問又如何?看著美男糾結何曾不是一種享受呢!
“怎麼?想好了沒?”簡珊見劉俊的眼裏少了幾分昨夜的掙紮與迷惘,便知他大概心裏已有決定了。
“想好了!”果然,劉俊的眼裏迸發出堅定的神采,“我要救吳姑娘!”他握緊了拳頭。
“那就是搶親咯!”簡珊倒也沒覺得多意外,反倒為這根木頭終於開竅了而感到有些欣慰,“那就讓我們大幹一場吧!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搶親哦!這可是電視劇裏才有的戲碼哩!簡珊顯得興致勃勃。基本上,簡珊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若放在現代,她是萬萬不會如此膽大包天的,也沒那個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