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珊決定幫助這對可憐的父子。並不是因為她心腸有多好,畢竟究其本質,她也是奸商一個,一向主張同情心是建立在良好的經濟基礎上的。
她事業也才剛起步,哪有餘力去管別人的閑事?
但,一來,經由現代劉俊事件,再遭遇古代錢肥豬給弄的牢獄之災,簡珊可謂對“官”字耿耿於懷,一聽見個壞女人的小舅子是當官的,立馬正義感就噌噌噌往上增了;二來,她老早就想開拓女人生意了,想來想去就服裝衣飾什麼的最賺錢,但這方麵已經有龍頭老大“緋州玉環服裝店”了,就她這要啥沒啥的小老板,估計剛冒出個芽來就給人家給滅了。
女人除了對衣飾有特別的狂熱情懷,還有的,便是對容顏不老的孜孜以求了。哪個女人不愛美?哪個愛打扮的女人的梳妝台上沒些個化妝護膚品?
這恰恰是這年代所最有市場潛力的。
而孫家,又正好在這方麵有一定號召力。
寒子墨對於自家女人的強悍,大概是喜憂參半的吧,隻聽他對簡珊的決定這樣評論道,“珊珊的精明強幹總是叫我自殘形穢。”
這話聽似玩笑,卻是不假。
簡珊的精明強幹讓他深感抱得珊珊歸的難度之大,較之以往遇到過的女人,她實在是太獨立了點。若換作是一般的男人,怕是對這種女人唯恐避之不及吧?
他寒子墨偏偏分外不喜像花兒般需要處處嗬護或是矯柔造作的女人。
“沒事兒,反正這年頭的男人都不需要太上進。”簡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這聽著應該算是貶義的話吧?
“怎麼聽著似乎珊珊不太需要我?”寒子墨故作幽怨地道。哪有女人不希罕男人的?更何況是他如此優秀的翩翩佳公子!
簡珊離遠了些,對他上下一番打量,才有些斟酌地道,“你還可以砍柴挑水扛大米。”這些重活兒就要求家裏必須得有個男的,換到現代就是搬煤氣瓶,扛桶裝水和馱大米。
寒子墨算是知道自己在簡珊眼裏的價值了,敢情就一苦力,他臉皮夠厚的,於是還能明送秋波,神情暗昧地道,“不是還能做些你喜歡的事情嗎?”
在幾道刷刷刷看熱鬧的目光強烈的注視下,簡珊的老臉快掛不住了,索性脖子一橫,“看什麼看,現在都不用幹活了嗎?等著錢從天上掉下來啊?”
是夜。
院子裏,那棵掛著燈籠的樹下。
“這古代的夜晚真夠陰森可怖的。”簡珊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也有燈紅酒綠的地方啊!隻是你沒見著了罷。”一旁的高雲祥懶洋洋地回應。
“怡紅院?”簡珊一臉鄙夷,“瞧你這廝這賤樣準是那裏的常客。小心我給傲傲打小報告去!”
“咳咳咳!”高雲祥就不懂了,為什麼寒子墨和簡珊就愛在他喝茶的時候說些讓人噴茶的話?存心想某財害命麼?
簡珊用力在他背上拍了幾下。
高雲祥趕緊朝她擺手,就她這勁兒,原來沒事的都非得拍出個事兒來,“咱不說這個了。這月黑風高的,你找我就是談這事?”
“這不是順道經過麼?”簡珊說得眼睛一眨不眨,可真誠了。
高雲祥嘴角一抽,他原來是打算找他家傲傲去的,愣是被“順道經過”的她給拽了過來,這難道不是存心搞破壞的麼?
“少繞彎子,有什麼就直說吧!”高雲祥讓也是“剛好出來透氣”的木英放下洗淨切好的瓜果和砌好的茶水,揮手讓她退下了。
簡珊望著木英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轉過頭來,看著高雲祥的眼睛,問:“木英是你派來的?”
“不好麼?”出乎簡珊的預料,高雲祥痛快地坦白了,“這不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還是雕版畫的主力呢!不錯吧?”而且,瞧木英的言行舉止,都要把簡珊奉為真正的主人了。
“那你為什麼要解雇我?”簡珊推斷,眼前的高雲祥,該是“緋州玉環服裝店”傳說中的老板了。
“方元沒有跟你講?你可是吃了我倆鴿子!你知道這年代信鴿有多重要麼?害我錯過了重要的信息,後果別提多慘重了!”高雲祥此刻說起來還有些憤憤然。
果然是倆鴿子惹的禍麼?簡珊囧囧地想。
但她口上就是不服,“還不是因為你家的鴿子太笨?是它們自個兒撞在一起撞暈了!從天上掉了下來,才讓我撿了個現成的。”
“你這女人就是死鴨子嘴硬!”高雲祥受不了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