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的隧道裏,玉帝突見兩個身影分開,其中一個飛在前麵,被輪回中的頁輪無數次的橫穿而過。他閉上眼,暗動真氣,想要為他們保留一點什麼,可就在真氣凝於手心想要發射時,卻被一旁的太上老君緊急阻止。
“老君!”沒有驚動旁邊的人,玉帝睜眼。
搖搖頭,太上老君也是滿眼的無奈。他能怎樣?他隻記得狼鷹的囑咐,而狼鷹也確實說得沒錯。如果不是他緊緊盯著玉帝的一舉一動,剛剛,有可能玉帝就已出手相助。可那又真的會是助嗎?玉帝肯定不會知道,自己的助又有可能成為另一次的傷害。
“狼鷹啊狼鷹,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又到底是誰?”心中問出這個再明白不過的問題,太上老君除了對狼鷹致以無高的敬佩之外,再無其他。
輪回隧道的大門關閉,看著空蕩蕩的頁輪與深不見底的另一個時空,玉帝久久移不開步子,淚在眼眶打轉,但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玉帝,去我洞府坐坐吧!”歎口氣,太上老君領著他走向自己的兜率宮。
進入洞內,太上老君像往常一樣,看了看丹爐,然後才折回床邊,拿出一張紙條。
“這是什麼?”接過,玉帝不解。
然,看完紙條,他卻忍不住流出淚來。原來師妹早已原諒了他,原來狼鷹也在祝福著他。原來這一次的輪回是為了阻止世間另一個魔的誕生。可為什麼這一切,他完全不知情,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而這一切的一切,為什麼又都必須由狼鷹來承受,他做為一個玉帝,到底能做什麼呢?自責著,玉帝滿眼的悲痛。
“玉帝,你不必內疚。在天庭,他們白天是‘冰兒’公主,晚上是狼鷹。一天之內,隻有日月交錯的那一個時辰,他們才能成為兩個有著獨立見解和思維的人,其實這樣也好,他們總算解脫了,不是嗎?”太上老君想要勸解什麼,但他也知道,那種牽強的理由,任誰都不可能相信。
“現在狼鷹那一半元神魂飛煙滅,師妹也不知到了哪個時空,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我不知是不是對的!但狼鷹說過,隻要喝了那瓶裏的水,就算要用上幾世,他的另一半元神也會與他師妹彙合。我們應該相信他!”
“這怎麼可能?除非--”說到這裏,玉帝和太上老君同時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天啦!狼鷹怎麼可能這樣?那瓶裏的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水。那是他身上的血。而那血必須是他成為有獨立思想,真正成為狼鷹時一個人的血,而且還必須是牽引心靈深處的血。可他元神隻剩不到一半,想要那血裝滿一瓶,那他必須自斷筋脈,每天承受無名烈火的垂煉。
然,他做了那麼久,竟無人察覺。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他在最後關頭,會那樣蒼白無力。
“老君,你認為他的真愛真的能化解狼魔的詛咒嗎?”除了佩服,玉帝也隻能祈禱。
“不清楚,但我相信,狼鷹這樣做,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他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露出一個笑容,玉帝是真誠的祝福與相信。
狼鷹,那個自己欠了很多很多的師兄,他相信,他定會用自己的辦法贏得最後的勝利,狼魔那個詛咒或許對他根本不構成任何的威脅。必竟,狼鷹所做的一切,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和想到的。
尤其是現在,他更沒有想到,輪回中的兩人其實還並未魂飛煙滅,他們還在輪回深處中著……
“師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呀?”被輪回的璿風剝離,狼鷹與白衣女子又恢複了兩個單身。
“師妹,相信我,跟著我來!”沒有回話的力氣。
狼鷹此時必須用所剩無幾的元神為白衣女子選擇最後一道門。而那道門更是至關重要,如果選錯,他可能就真的會花上幾世的時間也無法找到白衣女子。所以,不能馬虎,他必須專注。
“不!那樣你會什麼都不是的!不!不要那樣,不要那樣!我隻要喝下孟婆湯,我隻要走過奈何橋,就會忘掉所有的仇恨,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淚滴入輪回的盤裏,白衣女子拒絕著,哀求著,她早已泣不成聲。她想飛到狼鷹的前麵,想要替他擋下那一道道頁輪橫穿身體的疼痛。
可是不能!無論如何,她都隻能貼在狼鷹的身後,她無法去到他的前方。
“師妹,你知道喝了孟婆湯,你不僅僅是忘了恨,你同時也會忘掉有關我的一切。萬年的痛我試過了,我不能再去賭另一個萬年。相信我!堅持住!哪怕這樣會很痛苦,但至少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你記住我們曾經所擁有的哪怕是一絲記憶也好。”咬牙,狼鷹是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