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颶風迷眼的戰圈中,顯然能量激蕩突然起了大的變化,南風不及再問,拔腿往前奔去,沒多遠又立刻頓住。
這一戰起碼要公平的吧。
再說了,即使她步入了二人的戰圈,恐怕還會令炎璃分心,真是下。
她心中漸漸冷落,人總是該適得其所,而她總是多餘,那些曾經掙著不休的想法,都沒什麼意義。
家,國,天下。
個人,眾生。
總要有人付出,總要有人等待。
能者多勞。
她真沒什麼境界,所以,越是靠近炎璃,越是被他耀眼的光芒灼燒,是遇見雲上的陽光,林下塵泥不願自慚形穢,還妄想改變雲上之光的廣博明亮。
烏雲閉天,狂風塵亂。
等一切漸漸平息。
劍尖指地,衣袂翻飛,劍上明亮幹淨,它沒有飲血。衣袂亦未染血色,劍的主人也是安然無恙。
欲知決戰結局的眾人張目望去,戰場的風沙已經平靜下來,他們隻看到一個人。
南風奔了過去。
立在戰場中央的正是炎璃。
“你贏了就好。”
她停在他麵前,看清他的臉,臉色正常,看清他全是,沒有血汙。
“我沒贏。”炎璃聲音雖然仍舊是冷冷淡淡的,或許是因為激烈戰鬥過的原因,透出一絲悵惘。
“額……”南風已經發現炎璃雖然激戰後毫發無損但神情絕非尋常,才去看被激戰肆虐過的戰場。
炎璃直言他沒贏,那麼他是輸了?
那麼贏的人在哪?
這不隻是南風的疑惑,在場眾人,凡聽到淳於炎璃之話的人都是驚疑重重。
白音為什麼消失了?
而現在這裏的炎璃卻說自己輸了?
炎璃的眼光如實質一般落在“南風”的身上,竟然是滿含綿綿柔情和淒楚無奈兩種矛盾的光澤。
南風被這種眼神驚得怔住,驚問:“到底發生什麼了?”
炎璃向前一步,低頭目光緊緊鎖住她,眉心微皺又是一鬆,挑眉笑道:“我告訴他,你是南琴公主。”
他隻是笑著看她。
女子後退一步,神眼漸漸滲出迷失的顏色,
“這……有什麼意義嗎?我不是她,不,我也是……我……我是南風!”
這是失魂落魄的聲音。
有點殘忍嗎?
炎璃繼續笑著說:“窮途末路,英雄也會氣短,即便他是梟雄,那又怎樣?心中的關卡難以過去,一切都是白談。白音這個人自以為是,目空一切,他隻是迷失在他所以試想的幻境中,以為他自己得償所願了便算對得起所有的損失,曾經受過的苦楚,便算對的起失去你。
他以為,你將在他的幻想裏,永生永世。
南琴公主將是他永久的記憶。
而你,卻一直都不在他的世界。”
淳於炎璃手腕靈活的轉動,劍入劍鞘,快若閃電,入了劍鞘。
嘭的,劍鞘入地。
武者,與兵器共生,即所謂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炎璃卻棄劍。
他向前,雙手握住她的雙肩。
“連白音都找回了自己,移伶,你為何不願承認自己呢?”
聲音帶著刻入骨髓的顫抖,一切局勢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獨眼前的女子,讓他跟著一起失控。
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那又如何?
他算計不了自己的心。
“醒醒吧,移伶!”
“你胡說八道,我不是什麼移伶,我是南風!你還沒忘記你的初戀吧!你說什麼卿卿,都是叫我麻木的話,把我當替身——”
“夠了!南風?南風知我意嗎?是叫誰知道?又是要知道何意?我知道得很,不需要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打啞謎。不能因為你不願記起過去,就讓我也忘記,你知道嗎?你是在強求我忘掉……忘掉你啊……
移伶,你真得想我忘記那個你嗎?南琴公主的記憶的確傷人太深,可我不在乎的,你就算將我淩遲,我也會甘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