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仰天悲歎,哽咽許久,似有豁出之勢,說道:“顏王爺,老朽敬你也是條漢子,今日就對你全言托出。我乃月支國王爺,是月支王的親弟弟。月支是個小國,原本位於河西走廊的墩蝗一帶,然在二十年前,月支遭匈奴的襲擊,損傷慘重。我王兄不願做個苟且偷生之人,帶領自己的下屬與匈奴決戰到最後,那知道……”說到這裏,他悲憤不已,一種讓他斷腸裂肺的痛楚抽搐著他的臉頰。東方顏看到他那喪國之痛,也不忍再問下去,不必說也知道那種滅國之痛,但是這都是弱肉強食的結果。令人意外的是,那老者竟然忍住傷痛,眼淚逼在眶內繼續說道:“那該死的靼子,不僅消滅我的國家。還喪心病狂地用我王兄的頭,製成了飲器。此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死月支幸存者也會跟匈奴生生世世糾纏下去,這是任何一個有良知人共存的心念。”
東方顏也曾聽說過,匈奴有用對方首領者頭顱做飲器的習慣,這是為了顯示勝利。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他們千方百計引起大鵬金國與匈奴的戰爭。因為月支力量薄弱,完全沒有能力與匈奴對抗,就想借助他國的力量,繼而達到坐收魚翁之利。
東方顏對他們的遭遇也感到痛心,說道:“往者已以,來者可追。希望你們能從長計議,切記不可再重蹈今日之事。不過我尚有一事不明。當日你們派來的殺手,既然與匈奴人極為相似。若不是從小在匈奴長大,根本沒有辦法區分。我想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說到這個,老者頗有點驕傲,說道:“這些都是我月支的勇士。當年,我們月支部落受辱分散,但是他們分散不了我們團結一致的心。我們看似分散,實則世界各地都有我們的人。我們挑選一些骨骼特異,適合練武的孩童,從小就培養他們。因此他們的武功都極高。而後打聽到匈奴公主要出訪,就派人專門訓練他們的匈奴語言,還讓他們去沙漠生活一段時間,為的就是模仿匈奴人的生活習慣,說話和各個方麵。”
東方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而後又問道:“我明白了。在我府上的那個仆人也是你月支國的。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背叛我,但是由於匈奴公主的到來,刺激了他,尤其是你們又在背後操縱了一切,才讓他冒險做了暗線,是嗎?”
老者,搗搗胡須,點頭道:“一點不錯。”
東方顏對這老人的才智和韌性相當佩服,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自然會惺惺相惜,他施上一禮,道:“先生,對您,我是相當欽佩。然而您已經觸犯了我國的國法,我必須要將您帶大王麵前,由他發落。不過我忠心希望,我們能有並肩做戰的機會。”
老者對東方顏的寬宏和雄才也相當地佩服,誠心道:“老朽,一生坎坷見過不少人,然東方公子卻最為老夫欣賞,希望我們有機會再切磋討研。”
東方顏抱拳道:“先生,請。”老者昂首坦然地跟著士兵出去。
老者的風範深深地折服了東方顏,他對張朗道:“這先生智力、氣度不凡,是個不可多得人才,如能為我國所用,將是虎上添翼啊。”
張朗道:“主子所言極是。屬下也有同感。但大王能否容下他們?”
東方顏略有所思地道:“本王也在考慮這個。”
第二天,在王宮大殿上。大王高高坐在龍椅,不怒而威,問道:“各位愛卿,就月支叛黨意圖挑撥我國與匈奴之事,寡人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為首一位大臣,走出來諫言道:“回大王,依老臣鈍見,此逆黨應處斬。我國與匈奴是友好國家,如這賊人奸計成功,將會讓我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局時我國將戰火蔓延,損失不可估量。”
另一個大臣道:“龐大人所言甚是,微臣也覺得這逆賊罪不可赦,理應處斬。”
一部分臣子也紛紛站出來,說道:“大王,次逆賊饒不得。”
“是啊,要斬首示眾。”
“凡是月支人士不得進入我大金鵬國。”
大金鵬國王看著眾人義憤難平的樣子,甚感欣慰。看到東方顏毫無表示,他伸手製止他人,說道:“顏愛卿,為何不答言?是否有其他高見。”
東方顏看到大王點了自己的名字,就站出來,彎腰打揖道:“回大王,臣曾聽一故事。在三國時間有一名將,叫關羽。為蜀漢大將,鋪佐劉備成大業,曾大破曹軍,威震一時。然建安五年(200),曹操攻破徐州,劉備、張飛敗逃後不知去向。關羽為保護劉備的妻子,被逼降曹。曹操對關羽甚為親近,拜為偏將軍。又讓張遼去了解關羽的真正想法,關羽明確地說:‘我確實很清楚曹公對我很好,但我曾受過劉將軍的厚恩,曾發誓要同生死,這是不能背叛的。所以我最終還是要去找劉將軍,不過在我走之前一定要立功來報效曹公。’曹操知道後,深感關羽很講義氣,也沒有追究。官渡之戰前,袁紹派大將顏良率軍在白馬攻打曹操的東郡太守劉延,形勢危急。曹操派張遼與關羽為先鋒,前往解救。到了陣前,關羽遠遠望見顏良的麾蓋,即策馬速衝上前,斬顏良首級。大破顏良。曹操知道後,為留下關羽,上表漢獻帝封關於為漢壽亭侯。建安五年(200)底,關羽知道了劉備的下落,即封其所受的賞賜,留書,掛印告辭而去。曹操的部將們都主張追擊關羽,但曹操說:‘各為其主,不追了。’有此看見,對戰敗國,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對亡國之君始終供奉優厚,優禮代之。這也源於他們有治大國如烹小鮮的自信,從中也折射出時代人物的氣度和大國氣象。”
大金國王,在龍椅看著東方顏,思索片刻,而後轉向其他臣子,道:“其他卿家,有何看法?”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輕言。東方顏在大金鵬國有一定的地位,大王對他特殊禮讓,自有其道理。如今他開口為月支求情,想必幾率極大,大家都不想與東方顏結冤。因此都低頭不語,沉默以待。
大王看出大家的心思,也不為難,道:“各卿家,對月支之事,他日再議。今日朝會到此結束。顏王爺留下,眾人先行退下。”
文武官員一聽,紛紛朝拜,道:“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王看到臣子都退出去,回頭對公公道:“劉公公,你讓所有人等統統退下去,寡人有話要單獨與王爺說。”
劉公公尖著桑音道:“奴才遵旨。”等所有都離開。
大王從龍椅上起來,走到東方顏身邊道:“顏卿家,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匈奴這幾十年來不斷壯大。在老上單於時,匈奴勢力已東至遼河,西越蔥嶺,北抵貝加爾湖,南達長城,成為草原遊牧帝國。此次月支欲傷匈奴公主,如我國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勢必不會輕易罷休。”
東方顏道:“大王,匈奴由於遊牧在草原上,資源奇缺,經常出現在各國耕地邊緣,侵襲人畜和搶劫財產。尤其是漢人的邊境更是飽受匈奴的威脅困擾。如今北魏太武帝立誌要匈奴為敵。如我國現在與匈奴結盟,才真的對我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