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寡廉鮮恥的不速之客(1 / 3)

調教星球戀人(雲中葉)

序曲

生命,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輪回,穿梭在時空之海,總會有那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驚喜。

“這個試驗品是我的了。”說話的少年年僅十二三歲,有著一張俊俏的臉蛋,眉若橫黛,目似秋波,膚色白裏泛紅,如果不是雙目中冷冷地帶著一絲煞氣,會讓人誤以為天使誤落凡塵。

“當然!我兒子親自動的手術,而且又如此完美,區區一個試驗品,自然任你處置。”站在他旁邊的醫生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同樣的膚色白皙,玉樹臨風,他拍了拍快到他下巴的兒子的肩膀,“了不起,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少年的嘴角隱隱地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戴著醫用手套的雙手托起了手中的嬰兒,那是他在剛剛的手術中剖腹取出的產品。嬰兒的母親此刻開膛破肚地橫在簡陋的手術台上,呼吸早已停止,未曾瞑目的雙眼絕望又渴望地凝視著虛無,仿佛想要看一看才出生的女兒。少年嫌惡地盯了一眼那具屍體,那是他們用來做細菌實驗的“原木”。手術台上的女子幾乎是成功的一根“原木”,他們注射在她體內的細菌成功地感染了另一個星球的部分生物,目前,這樣的感染通過那個星球的生物所喜好的運動——仍然在廣泛地傳播。可惜,這名女子在一次交往的過程中,沒有注意避孕,以至於有了他手中的產品。

他不屑地搖了搖頭,盡管外形相似,但那個星球上的生物智力明顯低下,想法總是透著古怪,這樣一個帶滿了致命細菌的胚胎,手術台上的女子居然還要拚命隱瞞並保護下來,結果,差點一屍兩命。如果不是他父親意識到女子腹中的胎兒或許是個絕佳的細菌二代產品的話,如果不是他的手術經得住考驗的話,那麼,此刻,他手裏托著的也該是另一具醜陋的屍體了。

“好好珍惜這個試驗品。”他的父親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不定我們的細菌實驗就靠它突破了。”他望了望手術台上的屍體,沉思了一下,“Q星人已經對我們的這種細菌攻略有所防範,而且這樣的病症據說也有了解決的措施。如何才能讓他們防不勝防,甚至於根本束手無策,是我們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他拍著兒子的肩膀,“哈裏森,你在醫學上的天賦極高,恐怕從現在開始,你不僅將完全具備獨立動手術的能力,而且將大大地超越你的父親!”他不無得意地豎著大拇指,“保護好這個小不點的生命,我們P星球的細菌作戰將全麵展開了。屆時,Q星球這塊豐饒的土地就會是我們的了,我們也不必再擔心人口膨脹、資源不足的問題啦!”他哈哈大笑起來,在場的其他人員也得意地狂笑起來。

嬰兒本來在熟睡之中,被這陣笑聲驚擾,撇了撇粉紅的小嘴,哇地大哭起來,皺巴巴地小臉更加皺成一團,實在毫無可愛可言。

少年清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厭煩:“哭什麼?Q星人果然是低等生物!隻知道無謂地嚎哭!”

不知是否聽懂了少年的斥責,嬰兒的哭聲竟漸漸地止住了,不僅如此,她一直緊閉的眼睛忽然用力睜了開來,露出一對漆黑的純淨的點水雙瞳,這雙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少年不及回避的眼睛,少年忽然感到自己冷酷堅定的內心沒來由地被什麼物體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怔怔地凝視著嬰兒沒有任何防範的完全信任的眼神,神情竟然顯得不知所措。

“哈裏森,把你的試驗品洗洗幹淨。”他的父親已經和其他人一起向門外走去,看他還呆呆地站在那裏,忍不住提醒著他。

“哦。”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仍然沉浸在剛才的震動之中。這個渾身血汙的胎兒,應該隻是提高他醫術的試驗品而已,為什麼,這一刻,他的心髒居然會變得軟弱?他的細菌實驗能夠在這個小東西上獲得成功嗎?他再次接觸到那信任的目光,這個小東西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呢,居然咧開了小嘴衝著他微笑起來,天,即使她依然這麼肮髒,然而那個笑容,美得好幹淨!十二歲的他,內心忽然閃過一絲悸動,他有種預感,他與這個小東西之間,將有什麼要發生了。

飛機震動了一下,這是穿過雲層時自然反映,易水寒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茫然地睜開雙眼,望著機艙外層層疊疊的白雲和碧藍碧藍的天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位置。該死,隻不過是在飛機上打了個盹,居然就會做起這種莫名其妙的怪夢來。大概是昨天在日本與各國醫生交流細菌實驗的時間太長了,印象太深刻了,以至於夢境如此逼真,讓她懷疑自己是否就是那個美麗又邪惡的少年!如果是那樣,作孽就太彰顯了,老天,還星球大戰呢!

她打了個哆嗦,不會這麼邪吧!

她?

標準的地球美少女!

曾經是——

將來是——

某個星球的首惡分子?

“請問要添咖啡嗎?”靚麗的空中小姐推著餐車來到她的身邊,柔風細雨地輕聲詢問,她點了點頭,思緒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裏,那個小東西的命運會如何發展呢?健康長大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夢裏的P星人所培育細菌疫苗,應該類似於地球上的艾滋病!

切!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艾滋病不會是其他星球的遺留物吧?

耶!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會中邪!

她啜了一口咖啡,淡淡的,是那種速溶咖啡。不過,你又能期待在三萬英尺高的空中喝到什麼地道的摩卡或者卡布奇諾呢?她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手表,再過一個小時,飛機就要在她居住的城市降落了,她終於要回家了,回到分別了一年的家。不知道她的小別墅怎麼樣了,一年前,她把小別墅托付給大學的同窗好友,讓她代為打理。那個家夥雖然有些不靠譜,但臨行前,她卻是滿口應承,答應得非常肯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下意識裏,有那麼一絲絲不安隱隱約約地浮現上來,但她甩了甩及肩長發,把這個困擾甩到腦後了。

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她愜意地舒展了身體,感受到肌肉拉長又回縮的舒適。她是個醫生,作為醫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懂得打理自己。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談得上治病救人?她把自己照理得相當不錯,與時下憔悴老成的醫生明顯不同的是,如果僅從她的外表,沒有人相信她居然已經是醫學雙博士,而且在心髒科方麵是權威人士。

年近三十的她從小就表現出醫學上的超常天賦,小學初中高中一路跳級,十八歲就就讀於國內最著名的醫科大學,二十三歲留學外國,攻讀心血管內科博士,其後分別在美國弗吉尼亞大學醫院學習工作,獲得臨床碩士、博士學位。二十七歲學成歸國,在國內首屈一指的醫院擔任心髒內科主任醫師及教授。

去年,國際著名心血管醫生一起交流切磋,她自然首當其衝,成為國內的代表,一行數十位名醫,在一年時間內,走訪了多個醫療技術處於世界尖端的國家,專門研究探討醫學技藝。日本是最後的走訪國,主要也是衝著他們的細菌研究而去的。說實話,作為一名中國人,日本一行,她是非常憤慨的。日本的細菌研究都是在侵華戰爭中以中國的活人作為研究的產物,簡直是滅絕人性的行為。但是,作為一名醫生,尤其是酷愛這一行業的她,卻無法舍棄同去日本的探討,畢竟,那是醫學上最先進的第一手臨床實驗。或許是太矛盾的緣故吧,她才會在飛機上做起了這樣的噩夢。

她若有所思地搖頭歎息,也不明白內心深處的惆悵所為何來。

“小姐?”鄰座的那名金發男子幾次欲與她交流,都被她以茫然的神情拒絕了,這次他居然很勇敢地使用著蹩腳的漢語,她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但還是繃緊了一張俏臉,冷冷地不置一詞。剛才就是為了逃避他的騷擾,她才選擇閉目假寐,誰知竟做了這樣的怪夢。

那名金發男子忽然招呼著飛機上的空中小姐,用流利的英語說道:“請告訴我身邊的這位小姐,我想和她做朋友。”

她不屑地皺了皺鼻子,目光望向窗外,冷冷的姿態讓空中小姐有些無所適從。

“小姐!”但客人的要求畢竟不能拒絕,空中小姐嚐試用漢語和她交談,她照例茫然地瞠視著空中小姐,一邊連連聳肩搖頭。

切,她為什麼要做這麼無聊的事?美麗,有時候真是一種累贅!事實上,她得天獨厚的皮膚幾乎不用任何保養品,就天然地細膩白嫩,長發自然垂落,沒有什麼時下流行地染發燙發,卻反而飄逸出塵。她的眼睛並不很大,睫毛卻長得又密又長又翹,襯得她的瞳仁越發深邃清澈,當她眼波流轉時,幾乎沒有哪個異性能夠逃脫她迷人的眼神。她的鼻子小巧而堅挺,既透著江南女子的嫵媚,又透出那麼一股子希臘式的優雅。至於她的嘴唇,精致得如同雕刻,當她啟齒微笑時,真個應了古人的描繪“唇若激丹,齒如齊貝”。即使她冷冷地不發一語,那鮮豔的唇依舊會引人遐思無限。那名金發男子的藍眼睛停留在她嘴唇上的時間就足夠說明她雙唇的迷惑力。如果能夠,她相信那個家夥會毫不猶豫地竊取她的雙唇。但,如果他那麼做了,那麼她會告得他這輩子都隻能逗留在監獄裏麵。孔夫子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她又掉頭凝視著窗外,飛機已經漸漸地降下了一些距離。那個金發男子還在努力地嚐試些什麼,她已經有些厭煩了,若在平日,她早就給那個家夥以顏色示威了。別看她文文靜靜的沒什麼力氣,她可是柔道黑帶五段。如果那家夥還是這麼不識相的話,她真的要好好教訓他一番了。好在今天她實在也提不起什麼精神來,剛才的夢境攪得她此刻還神思恍惚的,總覺得是什麼不好的兆頭。

她迅速地在腦海中將可能發生的事情尋思了一遍。最麻煩的應該是媽媽的嘮叨和千篇一律的相親安排了。因為媽媽的嘮叨,她才下定決心打著上班不方便的借口搬出他們在郊區的住宅,自己買了一幢小別墅。就因為怕媽媽幹擾太甚,她出國都不敢把別墅交給媽媽,就怕媽媽又給她鬧出什麼“美男帥哥”之類的意外。不過,昨晚她還跟媽媽通過電話,而且和媽媽定了一個協議,她媽媽給她半年自由的時間,半年後若她還不能自己解決掉婚姻問題,那麼,一切由媽媽操辦。媽媽對於這個協議非常滿意,自然不會滋生什麼事端破壞協議了。那麼,是工作了?但怎麼可能?她的事業如日中天,隻有她炒別人的魷魚,怎麼也輪不到別人炒她的魷魚啊!既不是個人問題,又不是工作問題,那隻能是她杞人憂天了。

她又甩了甩長發,深深地吸了口氣,行了,回家睡個好覺,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下飛機的時候,易水寒非常不小心地重重地踩了那個一直纏繞不休的金發男子一腳,那細長的高跟幾乎釘進了金發男子的球鞋內。金發男子齜牙咧嘴地抱著右腳嗷嗷直叫的時候,她相當得體地送出了歉意的一笑,然後飄揚著長發出了機場。坐著計程車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是雀躍而飛揚的。

當她站在她的山頂別墅大門前時,回家的歸屬感一下子瓦解了她旅程的疲憊。她幾乎是吹著口哨一路打開大門進去的。然後,她驚訝而憤怒地在自己的客廳裏和一個赤身的女子撞了個滿懷。

“救命!”易水寒還來不及斥責那名陌生的闖入者,那女子已經驚慌失措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救命!出人命了。”她忍住甩開那名女子的衝動,注意到客廳裏的液晶電視屏幕上,正在火辣辣地演出著讓人熱血沸騰的戲,而客廳裏那能照得出人影的黑色地麵上則躺著一個人,一個全身一絲不掛、皮膚蒼白青紫的男人。不用看第二眼,她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做的過程中的心髒病突發,很明顯,患者已經失去知覺,處於臨床死亡階段。

易水寒嚴厲地盯了一眼那名女子,任何譴責此刻都沒有什麼意義了。再說,未必都是那名女子的錯。她嫌惡地快步來到陌生男子跟前,如果不是不想在自己的家裏出現人命,她真的會置之不理。

站在患病者的麵前,她不得不承認,從醫時間不短,然而容貌這樣俊俏,身材比例這樣完美的患者,她還是第一次麵對。即使是處於瀕死階段,患者依然散發出難以抵擋的魅力。她望了望同樣妖嬈動人的女子,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這兩個人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順手扯過沙發上的衣物,蓋在男子身上。然後,才俯下來,熟練地檢查了對方的呼吸道,讓對方保持呼吸道暢通,又迅速把他擺成恢複性體位。

“過來托住他的頭部。”她簡短地命令著,那名女子忙不迭地上前照辦,“屈曲他的上臂及膝關節,輕輕將頭部後仰以保證呼吸道的通暢。”她一邊鎮定地指揮著,一邊聆聽著患者的心跳,待聽到那停頓的心跳聲漸漸恢複跳動後,她才鬆了口氣,起身絞了一塊濕毛巾敷在病人前額上。

“拿藥來。”易水寒冷冷地伸手。

“什麼藥?”那名女子不解地睜大美眸。

易水寒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實在不想多費唇舌:“他有先天性心髒病,怎麼會沒有準備藥物?”非要這樣白癡型地對話嗎?如果不是處在自己的家裏,不是置身於這樣一個尷尬的場景,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我,我不知道……”對方的冷淡讓這名女子更加無所適從了,“我是說,我並不知道他有心髒病。我……”

易水寒白了白眼:“去打電話。”

“哦!”女子匆忙應了一聲,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步伐,遲疑地轉身,“什麼電話?”

易水寒握緊了拳頭,什麼叫做花瓶她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胸大無腦她也總算弄明白了,她譏笑地掃視著女子完美的身體,如果不是這樣的畫麵,她會樂意欣賞對方曼妙的身段的。女子在她毫不掩飾的打量下漲紅了臉,一雙手遮遮掩掩,卻又不知該放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