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挺不過去,已經死了的純櫻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房間時,她就知道自己原來還活著,可是她怎麼又回到這裏來了。她不是應該呆在那個陰暗昏幽的小屋子裏嗎?
想著她移動身體,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隻是出自她的幻覺,可是還沒有等她移動自己的身體,驚喜的聲音就從門邊傳來。
她順聲看去,疑惑的開口:“你叫馬麗德吧,我怎麼會在這裏?”
“是王把你帶回來的。”她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細心的把她扶起來坐好。
“他,怎麼可能,他明明是要我死的,怎麼可能還把我帶到這裏來。”純櫻搖頭不願意相信她的話,她永遠也忘記不了,當她刺下那一刀後,他臉上的表情,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的。
“怎麼不可能,王還是親自抱著你回來的呢,而且他還讓穆亞爵爺為你看病呢。”將純櫻身上的被子向上拉拉,馬麗德興奮的說道,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
“可是我作了那樣的事情,怎麼還可以活下來。”
“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你作的事情足夠死上好幾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伊迪亞大步走了進來,他徑直在她的床邊坐下,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還要把我帶回這裏來。”夢中的寒冷還是沒有離開她,依然牢牢的跟隨著他,不論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這個男人竟然始終的在她左右,不肯放過她。
而現在,他就帶著讓她心驚膽寒的冷笑坐在她的身邊俯視著她,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心裏突然的一陣憂慮讓心口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她按住自己的胸期望能夠稍微減輕一點這種疼痛。
一直盯著她的伊迪亞自然不會錯過她的這個動作,他的眼睛一眯,看著她按在胸口的手,再看看她沒有多少血色的小臉:“你的心髒不好。”
“你怎麼知道?”純櫻一愣。
一陣沉默,純櫻低下頭。
“給你,白瓶的一天兩粒,紅瓶的心口痛時吃。”就在她在被子下麵玩著手指時,兩個漂亮的瓶子合著一句短簡的話降落在她的麵前,她詫異的抬頭:“什麼?”腦子打結的她一時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吃。”看著她疑惑的小臉,伊迪亞一把揪過她到自己的懷裏。打開瓶子從裏麵倒出一粒藥丸塞到她的嘴裏,順便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
他粗魯的動作讓沒有絲毫準備的純櫻立刻又嗆又咳起來:“你在幹什麼,想要弄死我也不能這個樣子。”
看她吃下藥,他立刻一把推開她站了起來,揚著眉頭嘲弄著看向她:“放心,看你朝著我大吼的樣子,短時間內你是死不了的。”
“啊?”
“真討厭你那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討厭可以不要看。”又沒有人強迫你看,而且她半死不活是誰害的,不就是他,還好意思說他討厭看。她又忘了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竟然還是沒有經大腦考慮的就把可以要自己的命說了出來,她懊惱的捏著被子,這下又完了,他還不知道又用什麼方法來折磨她呢。
“說的沒錯,討厭可以不用看,所以現在把你的麵具通通收起來。”在聽到穆亞說她的心肺有些問題,不能承受太大的壓力和刺激,這次是因為搶救及時,她才沒有大礙。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那麼她就沒有這次這麼好的運氣了,極有可能會一命嗚呼,他的心裏竟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要她死。
“你不是就要我死嗎?你管我有沒有戴麵具。”跌倒在床上的純櫻雖然不痛,可是卻微微的扭到了腰,她在心裏暗暗地咒罵著他,竟然像是在推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樣突然把她推開。不過讓她詫異的就是他竟然能夠看穿她,知道她表露在外的並不是她真正的情緒,他的觀察力也太敏銳了些吧。
“你以為我想救你,如果不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你早該死上幾百遍了。”伊迪亞掐住她的下巴冷冷的道。
“我有什麼可以讓你利用的地方?”純櫻皺眉,在這裏她根本就是一個人也不認識,她自己更是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本錢,她怎麼相信他說的話。
“你可以拿來利用的地方多著呢,比如說,”伊迪亞揚眉,手指劃來她的額頭,眉毛,鼻梁,嘴唇向下到達她的脖頸後然後用力將她摟進懷裏,“這麼美麗的身子我沒有膩呢,讓你這麼快死去,我豈不是吃虧了。”
“你。”純櫻臉色頓時蒼白,這個混蛋,一時氣結,胸品又開始悶了起來,她垂下眼皮掩在被窩下手指深深的掐進自己的手心裏,不許哭,純櫻,他的話你不用在意,他不是你在乎的人,他傷不到你的。
“抬頭。”低低的聲音裏多了一絲不悅,可卻依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伊迪亞下鄂抽緊,這該死的女人,他大手一伸攏住她的下巴掐鉗著抬起來。
“我讓你抬頭你沒聽到嗎?”
“你如果還想玩我的身子,現在就要讓我休息。”她不想再從他嘴裏聽到傷人的話,那麼就先傷害自己吧。
“你……”伊迪亞覺得自己難得的好心情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若留著她還有用處,他早就,早就把她的腦袋給扭了下來。
“你可以離開了。”她奮力的一扭頭掙脫他的鉗製,想要睡進被窩裏可是手筆卻被人握住。
強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火焰,伊迪亞狠狠的瞪視著她,那雙明明害怕卻又強裝勇敢毫無懼怕的眼睛,他再也沒有辦法說出諷刺的話。
他竟然又心軟了,上一次就已經放過了她,這一次這個女人不知尊卑的趕他走,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他沒有辦法繼續傷害她。又一次跑進心頭的不明情緒,讓他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眯緊眸子,緊盯著因為害怕而抿緊嘴唇女人,伊迪亞心中煩躁,該死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哪裏來的什麼不忍,他不要她的命隻不過是因為他還需要她,僅此而已。
“該死的。”他咒罵出聲。
“什麼?”純櫻瞠大眼睛,哇,她都已經做好被毒打的準備了,可是他沉默了這麼久竟然隻是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他怎麼了,轉性了!
“你好好休息。”他放開她的手臂。
看著自己得到自由的胳膊,純櫻再次諤然,天哪,他說什麼了,讓她好好休息,這隻不過普通的話抑或是一句客套的話,可是對於身心飽受摧殘的純櫻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你沒事吧。”
“女人你的話太多了。”她狐疑的眼神讓他發現自己無意犯下的錯誤,他尷尬的站在原地,掩飾的一聲咳嗽,不想多說什麼,迅速的轉身離開她的房間,如果再呆下去,他怕他會控製不了自己又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
“嗬,他沒發燒吧。”簡直是太奇怪了,真不知道他的腦袋在想什麼。
純櫻不滿的嘀咕一聲,撲通一聲倒了下去,打開自己枕頭邊上的瓶子,一拔瓶塞,立刻就從裏麵溢出淡淡的香氣,純櫻在心裏一驚,這些是,從小到大,為了她的心髒,她已經吃了太多太多的藥,對藥的好壞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而現在她手裏拿的藥,單單是從它的味道來聞,就知道它的珍貴,可是這麼珍貴的藥,他為什麼還要拿來給她吃呢。難道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她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