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1 / 3)

穿越時空隻為你(櫚桀)

楔子——

文潔一直在她麵前翻來翻去,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麼?

“不過就這點雨,風頭一過就好,實在不行我們下山算了,我不想再爬山了!反正下次還多的是機會。真麻煩……唉……”馮利雅眯著眼打了個嗬欠,對其他的事一概不關心,她一直是這樣,散漫的樣子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仿佛任何的事都提不起旺盛的精力,就算是麵對自己最喜歡、最關注的事都能以平常新待之。

就說這次峨眉山之行,地點是她建議的,結果現在最沒勁的也是她,從來沒見她熱中於幹什麼事、也沒見她過於激動的情緒形於外,有份工作輕鬆寫意,日子過得也是雲淡風輕。

“啊呀,不然你們說我怎麼辦?你們看這鬼天氣,至少我還可以想一下我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安慰一下我自己嘛。”付小麗泄氣地坐了下來,她就是這麼個人,隻有找一樣事發泄才會好過,即使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問題是現在,她真的悶得發慌嘛!

“討厭死了,爬個山都這麼倒黴,早知道不如在家待著,看電腦玩玩遊戲,再不有個電視看也好啊?啊!當初是誰提議要來這的?”

三個女孩白眼對她看去,三人異口同聲:“還不是你?”

“啊?”付小麗捏了捏鼻子,真是自討沒趣。

原本看著自己錢包的文潔發現在旅館西麵牆角,那有個晶瑩地閃著耀眼金色光芒的東西,忽明忽暗。

咦?那是什麼?文潔好奇地走了過去,無聊而四處觀望的付小麗招呼著:“文潔,幹什麼去?”

“我馬上過來!”文潔頭也不回地喊著,想看清楚那金色的到底是什麼?嘴裏還不忘喃喃念著:“別告訴我是金子,千萬別告訴我,是金子。”其實兩眼放光,就差眼珠子變成金子了。

她伸手一抓,結果卻撲了個空,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滑了下去,身前竟然是斷崖!

文潔的手抓著一塊滑不溜手的岩壁,眼見就快堅持不住了。這時付小麗探出頭:“還以為你在玩什麼,怎麼,這麼早就找死啊?”

你才找死!還不拉我上去!

文潔恨恨地瞪著她,平日裏兩人針鋒相對慣了,結果都這時候了還占她便宜。

“天啊,文潔你小心抓牢了!”馮利雅也追了出來。

“我們馬上拉你上來!”

還是另外兩個人比較有人性!文潔感動地念著,並且朝她們伸出手。誰知道,就在三人要拉她上來的時候,文潔掛著的斷崖竟然滑坡,四個女孩就這麼跌下了下去,而幽靜的峨眉山穀裏,雲霧飄渺間……

“啊……”四個女孩墜落的呼叫聲。

隻見原本文潔看見的那個金光,迅速地投入到了四人墜落的方向,隱沒。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清。納蘭性德。

北宋首都汴梁是超過百萬人口的大城市。曆史上的北宋富強了160多年,而京都汴梁(今河南開封)更是個中翹楚,富足可“比漢唐京邑,民庶十倍”,而汴梁城不僅旱路暢通發達,水運也十分便利。“舳艫歲歲銜清汴”,“聯翩漕舸入神州”。“汴都數百萬戶,盡仰石炭,無一家燃薪者”由此可見其發展迅速。

促使經濟繁榮發展的,不僅僅是因為汴梁是北宋建國時的都城,也不僅僅因為皇宮重地就在此,而是這裏雲集了最有權勢的達官貴人,皇親貴胄、各階官品,光是魯國公曹彬一人就很夠瞧了,但是在這裏最出名的,無論是從官場還是商場,那個人都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真可以謂之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他就是當朝宰相盧多遜。

說到盧多遜這個人,在官場上一直沒人能摸透此人的性格,為人處事亦正亦邪,說他是清官嘛?他是收授行賄樣樣都幹,甚至是以打擊朝廷那些剛正不阿的朝廷要員為樂趣,處處與他們作對;說他是貪官嘛?對那些貪官汙吏又不假辭色,從來不買任何人的帳,專愛抓他們的把柄,逗弄他們失態於朝堂之上。所以在朝廷之中,無人敢得罪於他、而以清廉著稱的大人們又以與他結交為恥!不過,盧多遜在朝廷之中,卻頗得皇帝的器重,是皇上的良臣謀士!

京師百花閣是京城最知名的女肆,曾經在十三年前,出了一個豆蔻年華並且才情並茂的武林第一美女慕容芊芊,從此百花閣的招牌就如同是金子鋪路,無數達官貴人、皇親貴胄往這裏砸錢,裏麵每一個女子也都是精通琴棋、長袖善舞。這裏的常客隨便一位都是出入宮廷之人,其中尤以盧多遜為最,並且他每次來,都抱有新花樣!今天也不例外!

盧多遜的腳步尚未踏進百花閣,勾欄女肆的門口齊刷刷地跪滿了一大波的人,都是今年的進士還有京城裏的儒生,每人的身體都跪地筆直,直挺挺地起碼有三十幾張人臉,一副正氣不可侵犯的模樣。

“哎喲!丞相大人,您可來了!您再不來,我怕是百花閣的招牌都要被這些小夥子給拆咯!”女肆老板娘春花娘腆著一張撲滿了脂粉的老臉諂笑著迎了上來。

絲綢製的衣料順著他的腳步不斷浮起,在瞧見跪在麵前的這些儒生,嘴角緩緩上勾:“什麼時候起,春花娘是會被文弱書生嚇破膽的人物了?”

春花娘捂著嘴笑了起來:“瞧您這話說的,所有男人上這不就為著找樂子嗎?”她將身子靠了過去,買弄著徐娘半老的風情,“問題是這幫小夥子,跑這來跪迎您的大駕,我說丞相大人啊,您行行好,趕緊將這幫人弄走吧?不然我的生意怎麼做?”

簇擁著盧多遜的一群官員們看著麵前跪著的儒生們,為求表現,倒是有人先罵了出來:“大膽,身為讀書人成何體統?跪在煙花之地,有失身份,還放肆到阻攔丞相大人的去路,該當何罪?”

有名儒生磕頭說著:“丞相大人,請您救救侍郎薛居正薛大人!”話完,在場的儒生紛紛磕頭。

其他的官員也全都看著盧多遜的臉色,不再多事。話說這個薛居正,是當朝的遷比部員外郎,領三司推官、知製誥。現為遷左諫議大夫,擢弘文館學士,判館事,監修國史(就是我們所說的撰寫曆史的史學家。)但是因為他一直剛正不阿,在朝中樹敵無數,貪官汙吏更是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好不容易,朝廷中的那群貪官們聯絡了現在最得皇上寵信的太監總管王繼恩,立了個名目將薛居正打入天牢,準備將這個眼中釘除之而後快。

而現在負責審理這個案件的,就是現在的宰相盧多遜。薛居正從來是知交、學生滿天下,自然就有人為他而請罪,於是就有了這一幕儒生求情記。

其實,宮裏有人傳言,將薛居正犯案的事交給盧多遜來審理,似乎也是王繼恩的主意,不知道他在皇上的耳朵邊說了什麼,皇上將這燙手山芋交給了盧多遜來解決,似乎是朝廷上盧多遜將王繼恩給得罪了。所以這些前來巴結盧多遜的官員最多也是口頭上叫喚叫喚,其實心裏也在幸災樂禍端看盧多遜如何解決。

“你們是什麼身份?也配和我說話?”盧多遜見著麵前的情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走進了女肆,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無論是誰,無論是那些人磕地怎樣頭破血流,盧多遜根本就不入眼。就算是在場的官員,眼見這麼多的儒生磕頭求情,就算是為了他們的名譽,也要裝裝樣子,說什麼要事後議的名號,將事推後。盧多遜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官,一向我行我素,什麼都不管不顧,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怕什麼。

盧多遜的身後,是跪著的眾儒生,磕頭求情哀求聲遍天,而他們的麵前,是歌舞升平,聲色犬馬……正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

“丞相大人回府了,還不快做事?”管家叫喚著,原本黑燈瞎火的幾間下人房裏頓時燈火通明。

幾個老姆姆叫醒了廚房裏的夥房、以及新進府的幾位丫鬟,準備著丞相的洗漱水。

“小露!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燒水!等會丞相大人還要洗臉淨身用!多燒點!”

一名灰色布衣的女孩默默地點火,卻半天打不著,因為低著頭又看不清她的相貌和表情。

“怎麼笨手笨腳的?連火石都打不著!”一個老婦接過打火石,啪啪兩聲就打著了它,迅速將火折子扔進了爐裏,“你說你到底會做什麼?我問你話呢,連這點小事都不會做!真不知道許總管為什麼收留你這個笨丫頭!”

名叫小露的女娃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個丞相府,比起自己所能知道的還要複雜。整個丞相府邸裏,總共是一樓三閣四院,那禦風樓,是丞相府邸的重地,是丞相個人批閱公文、辦工行事的地方,隻有總管級的人才能進出;“臨春”、“結綺”、“望仙”三閣,臨春閣裏百花縱放,裏麵是丞相收集女人的地方,抱歉,應該好聽點說,是丞相所有的紅粉知己住著的地方;而“結綺”、“望仙”兩閣是招待貴賓的住所;四院中“梅、蘭、竹”就分別是客房、兵房,菊院是奴仆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