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人很多,不憂站在一家據店小二所言非常有名的燒餅店門口排著隊,據說這家店裏的燒餅少的可憐,卻也好吃的可以,所以要很早的來排隊,才能吃得上。
不憂排了很久的隊,可是輪到她的時候仍然是空空的籃子,她難掩失望的嘟著嘴,好討厭啊,就差幾個人就能買到了。她不願意像其他人一樣等不到就走,她站在鋪子的門口可憐兮兮的看著裏麵的人:“真的沒有了嗎?”
賣燒餅的大媽一臉為難的看著那個可愛的小丫鬟:“真的沒有了,要不,你明天早點過來吧。”老板做這麼多的燒餅已經很累了啊,雖然她也很想幫助這個小丫頭。
沾滿麵粉的簾子突然被掀起來,麵容清瘦的男子看了一眼不憂,有些激動:“不憂小姐,請您稍等一下。”是不憂小姐,他可以肯定這個小女孩一定就是不憂小姐,上天一定是被大皇子的誠心所感動,大皇子……
不憂不認識那個叫住她的人,可是,卻依然很乖的站住腳,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賣燒餅的大媽不知道誰是不憂,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鬟和自己的少主子有什麼樣的糾葛,隻是,看青龍的模樣,應該是一個對主子很重要的人吧?
那個人很快的就又出來了,他繞到門外,微微的鞠個躬:“不憂小姐,我們少爺裏麵請。”
不憂眨眨眼:“好啊。”
繞了幾個彎,就來到了後院,男子正倚在樹下,含笑著盯著院子門口,他的不憂,他的不憂啊。秋日的風輕微的拂過院子,幾片銀杏樹的葉子瀟灑的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蝴蝶,隕落了一地。
不憂站在院子的門口不院子再往裏麵走了,第一次到別人家,最好還是不要太熱情的好。她扶著拱門,對著裏麵微笑:“你認識我嗎?”院子的樹陰下,有一個人影,模糊的白色就好像一幅被暈染開了的水墨畫一樣。
蘇牧雲揮手讓侍衛下去,他上前走了兩步:“不憂,你的眼睛,已經全瞎了嗎?”小時候他就知道不憂一定會瞎的,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候,他卻不怎麼願意相信,他可愛而又善良的不憂,怎麼可以是一個可憐的瞎子。
不憂愣了一下,這個世界上知道她是瞎子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人妖美男玉鬼容,還有一個就是小時候就跟她關係最好的大師兄——蘇牧雲。她低下頭,也許她知道他是誰了:“嗯,三年前瞎的。”
三年前的一個早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她什麼也看不見了。她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情,因為早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一輩子,她都必然要做一個瞎子。
“不憂……”蘇牧雲心疼的抱住那個沒有任何表情就說出自己是瞎子的女孩子,她的不憂為什麼要這麼的命苦,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夠替她瞎了,真的,反正自己,也注定活不久了。
不憂將臉貼在蘇牧雲的肩上,大師兄已經這麼高這麼大了,原來,她已經離那段時光太久太久了:“大師兄,我有點想你呢。”小時候記得應該是恨他的吧,可是現在卻發現,自己竟然不想去恨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再也不會強迫別人了。
蘇牧雲摸了摸不憂的小發髻:“嗯,大師兄也很想不憂呢,隻是你也知道,傀儡穀若是沒有你們家人帶領根本就進不去,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回去看你。”他沒有說的是這些年太子對他的防範也非常的到位,幾乎是監視的無孔不入,所以他也就不敢去找她們。
不憂很敏感的覺察到大師兄有難言之隱,可是她什麼也不想問什麼也不想說,於是她抬起頭,很認真的問:“大師兄,那些燒餅是你做的嗎?不憂也想吃,可是沒有買到……”蘇牧雲很努力的不讓自己笑出來,這個不憂,還是很小時候一樣沒有辦法抓住重點。
“嗯,既然是不要要吃,大師兄一定做。”蘇牧雲寵溺的揉了揉不憂的小腦袋:“我的不憂長大了呢。”真的長大了啊,一起還是小小的一隻,現在都快到他肩頭了,時間過的還真快呢。他突然想起來,這一次,不凡為什麼會舍得讓不憂出穀,她不是一向最護不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