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六章 草之花子(1 / 2)

瓏瓏到了哪裏,那些蝴蝶究竟意味著什麼,為什麼剛才所凋零的花枝,而今又變得繁茂起來了呢?有好多好多的問題一直盤爬在杜飛雪的腦海之中而不解。

沒有了瓏瓏,在這四周所呈現出的一切,似乎在杜飛雪的眼中更顯出了神秘與詭異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哪裏,他隻是知道這裏叫做蝶蝶穀,而且這裏還不屬於人間。杜飛雪在此刻顯得甚為緊張,他怕自己真的會成為蝶蝶穀中的族員,隨之,將自己唯一的朋友,將自己那熟悉的歸宿,將自己那所執著的愛戀全然淡忘。

回憶是美的,倘若一個人真的沒有了回憶,那他又會變得怎樣呢?

杜飛雪不敢去想,而且他想也是想象不到的。或許那並非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可怕,因為在杜飛雪的一生中,似乎包裹著千萬種的不幸,即使他叱吒風雲,即使他有著那超凡入聖的劍法,所以忘記對杜飛雪而言也並非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但是,杜飛雪不忍淡忘,惶恐失憶,隻是因為他對從前有太多的不舍。

風無情地吹著,刹那間,這裏變得不再安靜,狂卷的怒風吹的很冽,然而那紫色的花枝並沒有隨風搖擺。杜飛雪看著它,嬌豔中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剛強。他走近了那枝花,看著它,目不轉睛地看著它,一直看到自己有些醉意,一直看到了自己昏睡。

陰暗的天空越發的昏黃,黃昏,披散著的紫紅色的霞光,鋪散在這兒不屬於人間的地帶。

落霞,不美,一點兒也不美。在淒涼而又暗淡的世界中,再美的事物都已經沒有了美的痕跡了。

風瑟瑟,黃昏的風很涼,涼的如剛剛溶解的泉水。清冷,冷的可以將一位已經熟睡好久的人在刹那之間凍醒。

杜飛雪醒了,當一個人被凍醒的時候,似乎睜開雙眸所看到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陌生。

的確,這個不屬於人間的地方,對於人類而言,原本就是極其陌生的。

很慶幸,杜飛雪經過一覺的沉睡之後,他對這裏的一切依然陌生,這也說明,他現在還是一個人,他並沒有把自己在人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而淡忘。

當一個人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那麼他想的第一個人絕對是對於自己最重要的人。杜飛雪想到的並不是他唯一的朋友——飛雪劍,也不是令他琢磨不定,剛剛相識不久的瓏瓏,而是飄零,飄零的容貌,飄零的身資,以及那一個與這相似的黃昏,殘陽如血,風吹的微寒,那一劍,那險些奪了自己生命的一劍。

杜飛雪不免覺得有些心酸,也感到幾許悵然,但多半則是思念。

“飄零。”

杜飛雪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貫常所具有的安靜,在這一刹那似乎已經不複存在了,他很清醒,但是在他內心之中,卻感到很空虛,很浮躁。

不過這裏很靜,靜的依然可以堪比飛雪地帶。這裏也很清冷,到處四溢著涼意,隻不過這裏同飛雪地帶是不同種的淒涼。

在飛雪地帶,是血色的涼,在飛雪地帶有好多的幽靈,在那兒,也灑下了好多人的鮮血,有血漬的地方就是淒涼的,淒涼可以觸動每一個人的心,沒有人可以不動於衷地看著一具屍體慢慢地倒下,在他身上散落著無數滴的血漬,杜飛雪也不例外。

在蝶蝶穀中,一切似乎都是充滿著未知的恐懼,在這裏,你不知道你所看到的東西是虛還是實,這裏沒有人,可是當你看到有人姿色的,你卻不得不覺得他是人。但是,人是絕對不可能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杜飛雪的劍是快的,更是準的,沒有什麼人可以逃脫得了他手中的那把噬血的寶劍,然而瓏瓏卻逃脫掉了,而且到了哪裏,至此,杜飛雪依然是蒙在鼓裏,所以,瓏瓏一定不是人。

“飄零。”杜飛雪這驀然一聲,他喊叫的是非常的響,當聲音落定的那一刹那,似乎餘音依舊在這詭異莫測的地方回繞著,也因此,這裏顯得更靜,更沉,靜的森然,沉的可怖。

“飄零,她是誰,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這裏沒有人,但是杜飛雪卻聽到了那微弱而輕柔的聲音,這個聲音杜飛雪是很熟悉的,是瓏瓏的聲音。杜飛雪感覺聲音就是從自己身邊傳來的。於是,杜飛雪環視了一下四周,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他感到很奇怪,在他的身上還是有向外散發的寒冷,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劍是要殺瓏瓏的。

杜飛雪問道:“瓏瓏,我聽得見你的聲音,你在那兒,快,快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瓏瓏道:“我在這兒。”

“這兒?”杜飛雪驚異地說道:“這兒又是哪裏呀?”

瓏瓏似乎在有意的同杜飛雪開著玩笑,在同他玩著捉迷藏的遊戲,但是,透過瓏瓏那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彰顯出的憂鬱,那又似乎不是在與杜飛雪開著玩笑。

瓏瓏又道:“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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