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被耍了(2 / 3)

依清冰看來,或許真正有預知能力的是羅伯特也說不定。要麼,就是他收到了惡魔的警告。

前幾天,清淩提出要利用一下沃爾夫家裏那形同於聾子耳朵的廚房——不,也不能完全說是“擺設”,畢竟還有招引灰塵、培養細菌的功效——於是便親自下廚準備晚餐。可是,就當她剛打開煤氣灶時,突然,卷起了激烈的藍色火焰——爆炸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發生了。

包括自己在內,這麼短的時間,誰都沒有辦法做出反應,隻能震驚地望著硝煙滾滾的廚房。當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自己發了瘋地衝進去——隻見羅伯特抱住了清淩的頭,匍匐在地上,好像沒受什麼傷的樣子。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伯哥當時的表情很值得研究,一瞬間仿佛落下心中大石般的安心,下一刻又對羅伯特略嫌厭惡地皺了皺眉。

不過,從此之後,沃爾夫家的廚房,也就真的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了。

緊接著的事件,就是晚上眾人在結束了最後的家庭會談、準備各自回房時。當眾人一個個離開客廳,突然一聲巨響響起,客廳中央的大型吊燈墜下來了,正對著桌子和桌旁的季憬。

一瞬間,吊燈砸上了桌子,四分五裂。而季憬則被羅伯特推向了牆邊,兩人雙雙坐在地上喘息著,幸好都沒受傷。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眾人在對那個不知什麼的組織感到頭痛外,對羅伯特的評價也由“抱有史努比怪僻的老男人”升級成了“保有童心的大智若愚者”。

但是,顯然對於這個說法,身為家長的伯哥並不太滿意——尤其在清淩和季憬向羅伯特道謝之時,伯哥的眼神好像在盯著一個欠了他十萬可達且拖了十年未還的樣子。不過這種說法也很奇怪,難道在十三歲那年,伯哥就成了羅伯特的債主了嗎?

但更值得研究的是沃爾夫的表情。在看到自己家的廚房和客廳,不但再也找不回原先自己引以為傲的意大利風格,而且變成了宛如馬克薩斯群島上的亂石堆時,他那張絕美的臉蛋幾乎成了豬肝色——以叔男的話來說:“豬肝色的臉加上金黃色的頭發,讓我想到用新鮮的雞蛋去炒變了質的番茄。”而當看到那據說竊自盧浮宮,18世紀法國國王路易16的落地鍾成了比薩斜塔時,沃爾夫的臉色就從豬肝色變為深紫色——“就像變了質的藍莓。”這當然也是叔男的評語。

而此次事件的英雄人物——盡管仲哥的表情像是在說:“是英‘熊’吧。”而伯哥也讚同地點了點頭——羅伯特隻是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幾根黃毛不堪忍受熊爪的侵襲落在地上,被季好奇地撿了起來。

仿佛是心裏鬥爭了很久,羅伯特才靦腆地說了一句:“我隻是運動反射神經比較發達嘛。”

然而,他那靦腆的表情未能夠保持多久,那張臉又露出了慣有的諂媚笑容,“叔男,清冰,我表現不錯吧,給點可達花花嘛。”

叔男給了他一個白眼,清冰也是。

然後,失望的羅伯特又撓起了頭。希望他不要不到四十歲,就掉光了他那吸引女孩子的武器之一的金發。

耶?季憬怎麼又撿起了他的頭發?在詫異之餘,清冰便一直盯著做小動作的季憬。

季憬輕手輕腳、不引人注意地走到仲宇的身後,在二哥的襯衫上,找到了幾根掉落的黑色短發。然後,他將兩種不同顏色的頭發係在了一起,打了個死結。

不會吧……一瞬間,清冰感到自己的胃在痛。於是,下意識地用手按住了胃。

“你餓了嗎?”她身旁的叔男問。

“才不是!誰像你,擁有四次元的胃袋!”清冰沒好氣地答道,甩過去一個白眼。

“哢嚓……哢嚓……哢嚓……”

“喂,仲。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睡在地板上的羅伯特支起身子,衝著床上的仲宇說道。

“嗯?!”

“聲音!奇怪的聲音!”羅伯特沒好氣地說道。仲他睡得倒是蠻舒服的嘛。從來到巴黎的第一天,他就一腳把已經睡在床上的自己給踹了下來。無可奈何的他,這幾天都是打著地鋪睡的。真是想起就要流一把辛酸淚啊。

“哪兒有什麼聲音?別煩了,拜托你快睡好不好?”仲宇的聲音含含糊糊的,顯然是剛要睡著時被羅伯特吵醒了。

看來用說的是不行了。羅伯特鑽出被窩,走到仲宇的床邊,衝著他耳朵就喊了起來:“真的是有,聲,音!”

“你幹嗎啊,你!”仲瞬間坐了起來,怒氣衝衝地對羅伯特吼了起來。

“可是,真的有聲音嘛……”羅伯特的眼睛有著蓄水的趨勢,仿佛是受了欺負般,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仲宇。

“拜托——”仲宇用手抵住了額頭,拜托他不要做出這種表情好不好。簡直是人間慘劇。

“沒有聲音,你聽錯了吧。”仲宇側耳,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在確定什麼也沒有聽見時,他終於有點按捺不住火氣,冷冷地道。

“我沒聽錯。就去看看吧,好可怕的聲音。”羅伯特一副怯弱樣。

被糾纏得沒有辦法的仲宇,隻有無奈地起身,與羅伯特一起出了臥室門。

“哪有什麼聲音?”仲宇冰冷的口氣在寒夜中顯得更加冰冷。

“就在下麵嘛,好像是從地下室傳出來的。”羅伯特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狀。仲宇隻得跟著他下樓,往地下室走去。